“两年都够生个孩子了,”姜舒华伸了个懒腰,认真地说,“明茶,你说,在出国前,要不要和暗恋的人表个白?”
“然后呢?”杜明茶笑了,“答应了之后,就是长达两年、不确定的异地恋‘不答应的话,也白白添一份伤心事。”
“啊啊啊啊,”姜舒华泄气了,她苦恼地揉着自己头发,“怎么这么为难……”
显然,她也陷在某种不可言说的纠结中。
“……要不干脆给对方下个药,睡了再说?”姜舒华忽然口吐狂言,眼巴巴看着杜明茶,“睡完就跑,是不是超刺激?是不是能让对方永远记得我们?”
“希望你清醒一点,我们在帝都,不是海棠市,”杜明茶捏了捏她的脸,“千万别有这种违法乱纪的念头。”
“……行吧,”姜舒华病恹恹地坐了回去,“算了,反正暗恋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
杜明茶拿了新打印的资料,坐在桌子前。
一放寒假,宿舍里人减少,学校的供暖系统就没那么热了。放假前,在宿舍里只穿t恤就行,现在不得不穿上毛衣。
杜明茶双手捧着脸,搓了搓,感到了一点点暖意。
她和沈淮与,现在就像是一袋刚刚拆开的薯片,正好是赏味期限中。
现在固然美味,可薯片只有那么多,一口气吃掉后就只剩一个空荡荡的袋子。
盛满了空虚。
但她绝不会为沈淮与停留。
暗恋应当让人变得更好,而不是让人变得卑微、丧失理性、被恋爱冲昏头脑。
爱情要给予她勇气,而不是让她耗光勇气去维持——
后者根本不是爱。
杜明茶清醒地取出崭新的中性笔,在第一页上仔细写下自己名字。
她绝不会为了沈淮与而放弃留学的机会。
她要走的更远,更好,要站在更高处与他并肩。
而不是一棵终日躲在他麾下、经不起风雨的菟丝子。
大年三十当天,杜明茶独自在空旷的宿舍中醒来。
伸手挡住眼睛,她眯了眯眼。
耳侧听不到任何鞭炮声,这是杜明茶过的最安静的一个年。
洗漱后,杜明茶换上一条浅绿色裙子。
浅绿如春芽苏草,底色纯净柔软。
这是她极为“奢侈”地花了450元巨款从学校后街购来的,还要求对方送了一双丝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