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枫迈着步子,缓缓地在他的对面坐下,笑着拿起筷子,“听说大人最近喜欢吃素?”
刘瑕笑道,“查得挺清楚。说吧,你约我到此,所为何事?”
他的余光瞥了一眼长枫,想要伺机找寻眼前女子眼神上的慌乱,很快就回神。
桌上的佳肴不少,素荤皆全,缕缕飘香萦绕在二人之间,却没人真的被打乱思绪。
长枫拿着筷子,朝着其中一道鱼香袅袅的菜看了看,“这鱼渴望自由,但不小心被捕了,它的下场,可不好看呐。”
刘瑕的眸光掀了掀,现在才真的对上眼前这个美艳的女子。
“你到底是谁?”他质问道。
长枫缓缓开口,目光犀利,“我是谁不重要,你知道什么才重要。”
刘瑕略带警惕地问,“姑娘想知道什么?”
长枫看着他伺机拿出匕首的小动作,没有点破,只是笑了笑,“叶家!”两个字重重地被抛出来,刘信的眼中逐渐走神。
那天,刘信半夜收到有人击鼓鸣冤的消息,抓紧就朝着大理寺赶。
随后一个身穿护甲,手持血书,奄奄一息的男子倒在大堂上,用尽余力说了个“叶”字就断了气。刘信多年来克己奉公,对于案子的细节向来是吹毛求疵的。
男子手中拿着的血书看着虽然骇人,但他一眼就察觉到其中的不对。血书上字字句句都在讲述叶将军的不顾圣恩和通敌叛国,若是不了解叶将军的人,只怕多半会对这件事笃信不已。
他派人想将今夜的事情压住,但是事情很快被刑部知道。状纸连夜就递到了圣人的面前。圣人没有大怒,只是封锁了消息,除开牵扯案子的相关人员,京城中根本无人知道那夜曾经出现了一封血痕累累的血书。
当今圣人习惯以圣明君主那一套来装潢自己,用人不疑,疑人勿用,这是他言之凿凿的话。
可就在刘瑕出宫的同时,他明显感觉到圣人眼中的顾虑。
后来,西凉一战战败的消息传了回来,坊间瞬间涌起一阵关于叶震南指挥失策,副帅路厚行奋力挽回战局的讨论声。
刘瑕坐在马车内,一个身影就进了他的马车,一把闪着寒光的剑抵上了他的脖颈。
“你看,”蒙面男子掀开帘子让他看,刘瑕一眼看去,对面的马车上,妻儿都被磨得发亮的剑抵着脖子。
蒙面男子将手中的纸交给他,带着调戏的意思说:“将这张纸递上去,你和你的妻儿都会没事。否则,我不介意让尊夫人感受感受绝望的滋味。”
刘瑕一听这话,急红了眼,“你若是敢碰我夫人,我必杀了你。”
蒙面男子不再与他过多牵扯,示意他看看状纸。刘瑕咬着牙将那张纸摊开,上面俨然对叶将军罪状的列举,其中还有几封叶将军与西凉元帅的通信。
刘瑕满眼震惊,因为那上面的印鉴确实是西凉元帅的。早年间他曾经痴迷外面的世界,因此看过不少关于西凉的书,对于他们的知识文化了解得也不少,以至于这个只在书上见到的印鉴真的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眼中是掩盖不住的震惊。
莫非叶家真的反了?刘瑕沉思,他与叶将军交谈不多,但也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