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温子琦是否与温世戌有无关系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将此事翻上水面的曹氏。一个无权无势乡野村妇,捏死她不比一直蚂蚁难太多。
念及至此,秦可卿长吁一口气,淡淡地说道:“事到如今温子琦是谁压根没有人会关心,即使他真是温世戌的子嗣,上面的大人也会想方设法地说他不是!你可知这是为什么吗?”这话似在询问曹氏,但秦可卿的眼睛去直直地看着温子琦。
不明此话含意的曹氏,倒吸一口凉气,辩解道:“为什么?”
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秦可卿想都没想便开口说道:“因为没有人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温子琦就是那个石头!”
曹氏本就是聪慧之人,而今听到秦可卿这般分析,顿时明白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十五年已过早已物是人非,就是天大的恩怨也差不多被磨灭了。
可是仔细一想,便发现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一般,既然官府都不愿意,那指使她的那个年轻女人又是为何?
念及至此,便秀眉微蹙,一脸苦笑道:“这么说来我是被人当枪使了!我还以为我是为国效力,铲除奸邪呢!”
闻听此言,三人俱是一愣,温子琦更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沉声道:“你言外之意是官府之人找的你?”
曹氏并未答言,但是从其神情可以判断出,温子琦的猜测是正确的。
秦可卿伸手轻捋秀发,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凝重,她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会如此在意。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耳边传来了温子琦的一声,“曹掌柜,你若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但是我想告诫你一声,有些事情并不会像看上去这么简单。”
曹氏闻听此言,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一般,眉头不由紧锁在一起,简单复杂与否现在她全然不放在心上。现如今她只担心一件事,此间事情失败会有什么后果。
夜风袭来,烛火随之摇曳,灯芯噼啪直响。南宫菲菲轻叹一口气,呢喃道:“曹掌柜,你若是觉得守口如瓶就能够全身而退,你就大错特错了!”
说到这里站起身来踱着方步,来到曹氏面前,浅笑道:“温大哥宅心仁厚,念你有孕在身对你网开一面,可是让你来的人呢?她会放过你吗?”
闻听此言曹氏怔了一怔,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是事情显然已经一败涂地,若是厚颜无耻地跪地叨扰能够保住性命,她一定会毫不犹豫。
可据她所知,但凡任务失败的人从来没有再出现过。
念及至此,便把心一横,仰头对着温子琦说道:“温大人,我若说了你会绕我性命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温子琦微微一愣,随即大笑一声道:“你即使是对我只字未提,我都没有要取你性命的想法。”说到这里一改之前嬉皮笑脸之姿,神情肃穆地说道:“但是你若肯说,我洗耳恭听。”
闻听这样的答复后,曹氏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便攥紧拳头,冲着自己的右脸颊狠狠揍了一拳。
这一拳不可谓不重,霎时间嘴角便有鲜血渗出,曹氏轻啐一口,只见除了血沫再无其他。
冰霜般的眼波微微流转,似在思索为何没有脱落的牙齿,良久之后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曹二牛。
见有眼神投来,不能说话的曹二牛指了指自己嘴巴,发出好似“你没有!”三个字的声音来。
一直朝夕相处的曹氏,自然之道他说了什么,便手捂着脸颊,哭笑不得地说道:“我没有你不早说,害我白白挨了自己一拳。”
说话间用手揉了揉肿犹如发面馒头一般脸颊,自嘲一身:“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自古以来听闻都是壮士断腕,可绝没有见过妇人掌掴自己的先例。今日一见三人都震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只见曹氏伸手抹掉嘴角的血渍,轻叹一声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便是,我绝不会有任何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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