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海大江的脸色不由一僵,双眸更好似三九天的寒潭一般冷寂,死死地盯着他,好半天方才从嘴巴里挤出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仁友能够隐藏身份这么多年,自然不是那种痴傻呆笨之人,焉能看不出海大江这话只不过是在狡辩,不过占尽优势的他也不屑彻底拆穿,而是轻哦了一声,佯装惊讶地说道:“海老板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个可真是有点出人意料!”
说罢便伸手将之前在桌上写画的东西一抹,更让人惊讶地是在抹掉之后他竟然抬起头来看了眼海大江道:“海老板,你知道我刚才画的什么嘛?”
海大江闻言一顿,本来心有不悦的他又岂会在意这些事情,便眼睛一白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你在鬼画些什么玩意儿!”
对于这样的回答,徐仁友好似早已料到一般,直待话音一落地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笑声属实来的有些突兀,不要说海大江有些惊讶,就连一直坐在旁边的姬雪冬都有些不明所以,刚欲张口询问这是为何之际,耳边竟然想起海大江的一身喝叱,“姓徐的,你这是在嘲笑我了?”
闻听此言,姬雪冬只好将已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连忙将视线移动道徐仁友身上,更让她惊讶地是,这徐仁友听到海大江的喝叱后非但没有恼怒,竟然笑的更加大声,只不过这个笑声听着明显要比之前的悲凉许多。
姬雪冬也是行走江湖之人,说其见多识广也是一点不为过,可眼前的这个场景属实让她有些匪夷所思。
好在徐仁友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约莫过了几息便见他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反而还为你有点可惜!”
闻听对方竟然为自己惋惜,海大江觉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登时脸色一般冷哼道:“少他娘的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还为我惋惜,你这话说的你自己相信嘛?”
其实海大江这话并不是为了找补自己的颜面,而是他真的觉得对方这是在换着方式来嘲讽自己。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当徐仁友听完他的质疑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海大江并不知道徐仁友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对方这是在玩弄自己,气的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徐仁友的鼻子就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要找死!”
这等咒骂按理说是人都会受不了,可让海大江无语的是,徐仁友好似压根儿没有听到一般理都没有理他,而是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和温子琦说道:“温兄弟,你刚才离我最近,你应该看到我画的什么了吧!”
闻听此言之后本来就怒火中烧的海大江,登时就气的要扑过去,可想到对方是温子琦,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将视线移动道此人身上。
“徐兄,你这是。。。”温子琦起初有些不解,然而看到海大江投来不善的眼神,瞬间明白徐仁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便连忙将已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话锋一转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画的应该是一个人的相貌!”
对于温子琦的回答徐仁友好似非常满意,脸上登时堆满了笑容,然而笑容刚起又突转冷冽,就连说出来的话也能感觉到森森地寒意,“那温兄弟,你可觉得我这画画的如何?”
温子琦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问题,错愕地瞪着一双眼睛怔怔地看了他半天,方才从嘴巴里缓缓挤出一句,“可以说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在坐的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短短的一句话应该是对画术极高的称赞,可徐仁友听完之后好像并不是很满意,只见他悠悠长叹一声道:“说实话我这幅画也是专门拜请高人帮我所画,自己又苦练多年可以说是早已熟记于心了!可为什么别人看了这幅画之后都说没见过这画面上的人呢?”
闻听此言天资聪颖的温子琦瞬间明白了这副画是什么,便伸手拍了拍徐仁友的肩膀说道:“徐兄,事情现在既然已经有了结果,而且应该说这个结果也是你想要的,你又何必执拗于往日的苦难呢!”
这宛如偈语的一番话,听的众人皆是一愣,只不过心思聪慧的秦可卿和姬雪冬在思索了片刻后便都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可海大江和王林好像并不没有听明白,二人皆都露出大体相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