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巴豆无所谓的看了看那空荡荡的大厅,这人说话挺有意思,而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总显得高深莫测的人,神叨叨的,交流起来太费劲,他平常办案子脑子都不够用,哪有兴致去琢磨那些没用的东西。
当然还有一点,无论谁研究什么,最好别把他扯进去,因为他嫌麻烦。
他莫名其妙地说道:“他刚才在跟谁说话?他说的’你’不是专指谁吧?他到底是什么人?”
鱼凫白说道:“巴神,您又让我高看一眼了。”
巴豆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是依然不解道:“什么意思?”
鱼凫白道:“来到这无间地狱的,此时只有你一个人,你说他说的‘你’是指谁?”
巴豆摆手道:“在地狱里装神弄鬼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我已经被耍过很多次了。”他又想了想说道:“你们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蝎王凝重的道:“显然不是寻常人。”
巴豆道:“哦,你不认识他啊,那他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洞府里?”
蝎王道:“所以,他不是寻常人。”
巴豆无奈的看了一眼大峡谷,蝎王大军虽然庞大,行动起来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此时,峡谷里已经看不到一只蝎子的身影了。
蝎子王族既然是神族,显然也不需要超度的,那么,出现了一个和尚是何道理?
他又转头看向蝎王的洞府,看向那个菩萨一样的人物先前站立的地方,脑子中思绪万千,既然杂神有千万类,那么,青牛白象又是什么神属?
此时的天台上只有他们四个人,而他们似乎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蝎王和鱼凫白并没有再跟巴豆继续说下去,蝎王也没有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带着他们开始了讨伐之旅。
蝎王百万大军从地面平铺而去,只留下了一片空荡荡的山谷。
这里早就变成了一片死亡之地,方圆数百公里内没有任何生物的痕迹和气息,周围的树林里到处都是朽木和腐烂的枯枝败叶,大大小小的峡谷里寸草不生,别说这里以及周围,整个蝎子族群的领地几乎都是如此。
究其源头,蝎子族毕竟不是靠血族之血来维持生计的。他们族群庞大,而蝎子王族似乎从来没有把这里当做家园来看待,直到所有的资源全部枯竭。
当然,不如此,他们也失去了一个侵略他人领地的一个无可反驳的理由。
这个蝎王谷,他蝎子王跟他的子孙们恐怕是早就待腻歪了,整个杂神族的无间地狱本来就应该全部属于他的蝎子王族,也总有一天,他蝎子王要口噬白象,手撕麒麟。
蝎王摩梭尔洞府外的天台上,此时异常安静,连一丝阴风都没有,天光与腐朽的大地在远处连城一片,浑浑噩噩。
而先前消失身影的那个和尚却又天神下凡一般的出现了,他破损的袈裟裹在身上,像一个枯槁的老人。
他依然赤裸着双足,只是手里多了一根禅杖,而禅杖被地狱里的酸风毒雾侵蚀,金漆斑驳,表面损毁严重,像一个历经无数岁月洗礼过的老物件,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他神态安详,内心平静,他低下头看向天台的地面,就在他的脚下写有一行篆体书写的大字:既然佛法无边,何以造地狱。
二
巴豆本质上依然还是一个律师,他习惯于跟人辩法,而法不外乎理,而有理不辩就不是他的性格。
然而,有些理辩论起来对于他来说确实又毫无道理,因为他是一个律师。
他扔下一句话,与那三位王扬长而去。
会书写并认识篆体字对于巴豆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从小就会,因为无论是他的爷爷还是奶奶都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尤其是他的爷爷,那篆体字写的,全村没有几个人认识的,因为他爷爷篆体字写得无聊的时候,或者有人非要写出一个生僻字让他写出篆体的时候,他爷爷往往就会自己创造出一个篆体字来,反正大伙也都看不懂,就蒙了村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