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佑棠也笑了笑,有点自嘲:“这次鬼王宗算计落空,应该暂时没下文了,天下还没到秩序彻底崩碎的那一刻,这些宗门行事仍有顾忌,不会失去理智,也不会死缠烂打不死不休,所以我得抓紧时间做点事。”
今日之事一波三折,变数不断,很是令人眼花缭乱,不过好在结果暂时不错。
“大司礼吉人自有天相!”姚清认真道。
“那就借你之言了!”宗佑棠笑道,又转身看向他,“其实,从你一开始说要跟着我上战场,我就不同意,刀剑不长眼,我也怕会毁掉你这个苗子。”
“那大司礼?”姚清停下脚步。
“之后你父王找过我,我当时也同意了你父王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在帝都城门外劫走你。”
“然后大司礼发现我父王并没有如约而来?”
“不错,当时我就暗中派人回去打探了,发现一切如常,心中也就有了一些猜测,至少知道你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大司礼,我。。。”
“不必多说!”宗佑棠摆摆手,“然后经过天工别院,再到你被那魏岩劫走,我也猜到有一定缘由,但当时还是不安,甚至在岐山脚下都准备用一些东西换方占国或是海外散修出手寻你。”
姚清默然,其实当时他就很后悔,看似自己所思所虑很周全,但偏偏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他们并不知自己的底气,白白让他们担惊受怕,是自己自私了。
“好在你回来了,我也最终确定你有能力在化气修士手中自保,否则无论有没有这一遭,我都不会让你踏上夏州一步。”宗佑棠丝毫不在意,脸上全是欣慰之色。
“是我让大司礼费心了!”姚清涩声道。
“你呀,老夫本就是以子侄看你,什么费心不费心的。”宗佑棠笑道,“眼下修士入世,本就是千年未有之变局,我也希望你能安安稳稳当一个太平世子,但我们都知道那不可能,大虞现在危如累卵,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覆巢之下,你我都脱身不得。”
姚清点点头,他自是明白其中轻重,现在主动权完全在五大宗门手中,只要他们想,随时都有可能改天换地,但不知为何,他们好像又有什么顾虑,或者并没有把心思完全放在世俗。
“所以你知道我为何非要暂时留下无量宗那位弟子不?”宗佑棠转而道。
“?”姚清疑惑,不是对方身上重伤,我方秉持人道主义吗?这背后还有什么算计?
“这是一个机缘!”宗佑棠看向姚清的目光意味难明,“上古四宗向来超脱世外,很少接触世俗,或许护送那位小姑娘回去,我们就可以与无量宗取得一丝联系,借此制衡鬼王宗。”
姚清皱眉不语。
“是不是觉得我堂堂一中枢要员,算计都算计到一位小姑娘身上了?”宗佑棠自嘲道,莫说旁人了,他自己感觉都有点丢人现眼,但又不得不如此,他必须想方设法为大虞寻找活命的机会。
“那倒不是,大司礼如此反而让我更加敬佩!”姚清苦笑,“我只是觉得对于无量宗这等超然世外的地方来讲,此法估计一点用处都没有。”
“所以我才决定让你去,护送那位小姑娘西行。”
“我?西行?”姚清顿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