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他从岐山上离开后便发现“天枢法袍”可以化为一枚令牌,研究了半天发现并无任何用处后便置之不理,后来就忘了,这时突然明白过来,好像应该是一种象征。
而且他也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底气面对大衍神宗留下的因果和旁人觊觎,虽然不至于主动往外说,但对眼前这个大衍神宗传人,倒没必要隐瞒。
“天枢令牌!”老者果然见过,心中唯一一点怀疑也烟消云散,顿时越发激动起来,甚至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当下便颤颤巍巍拜道,“老朽宋应奇拜见宗主!”
堂堂天下第一宗沦落到如今人人喊打、不敢见光的地步,三十年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今日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不必这样!”姚清忙摆摆手,又很奇怪,“为何是宗主?”
“当年老朽暗中离开山门前,丘长老曾说过一句话,将来谁得到大衍神宗的传承,持有天枢令牌,谁就是新的宗主。”宋应奇道。
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宗主?姚清心中有点怪,不过也无所谓了,自己还有个无为宗呢,说到底都是光杆司令。
不过听到丘长老三个字,他又想起岐山上那位坚守三十年的传承者,应该就是他吧?可惜再无相见之日。
姚清摇摇头,驱散心中杂念,问道:“不知前辈在此多长时间了?”
“前辈不敢当!”宋应奇忙道,“差不多有十多年了吧!”
十多年?姚清眉头微皱,这么长时间,按照薛定松所言,那时候正是山中重宝开始逐渐显露问题之时。
宋应奇语气很复杂:“当年顾丫头从故纸堆翻出那天针诀,老朽如获至宝,稍加改良后便准备炼化大鼎。”
顾丫头?顾湘她娘?姚清暗暗思忖,又忍不住出声问道:“为何如此急迫?”
看他也不是野心勃勃之辈,更不是贪欲横心之辈,如此迫不及待,是因为出现了问题?
果然,宋应奇叹道:“义军无力维护阵法,造成阵法与大鼎渐渐脱离,不能策应四方,一旦尧山守不住,万事皆休,老朽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宋应奇说着语气便尴尬起来:“如此鲁莽行事,最后直接被山河鼎镇压,成为一块大号人形灵晶,阴差阳错倒是让大阵与山河鼎重新联结到一起,才又坚持了十年。”
此时说来也够奇葩,姚清干咳一声,不过也怪不得对方,谁都不是全知全能,哪里能料到会这样。
“若非宗主进来,老朽也不会解脱出来,最后肯定会被吸成人干。”宋应奇拱手拜道,这是活命之恩。
“机缘巧合,不必在意!”姚清侧开身道,“这么说来,义军真是大衍神宗的后手?”
“不是!”宋应奇摇摇头,“义军只是一个壳,早就存在,不过是借助陶唐名义攫取利益的遗老遗少罢了,如果真是宗门布局,肯定瞒不过那些人。”
“鸠占鹊巢?”
“可以这么说,主要还是为了隐藏山河鼎。”宋应奇有些遗憾,“可惜,如此布置终究太过仓促,当年我也是凭借修为才勉强站住脚,顾得了一头便顾不了另一头,山河鼎几乎成为义军上层公开的秘密,若非一直跟虞朝小打小闹,没有引起修士关注,说不定早就暴露了。”
姚清听得直摇头,这个后手确实太过粗糙,还好四周密布阵法,把山腹内气息屏蔽干净,否则早就被修士发现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