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寒风拂面,一切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吹过来的风像是刀子,时间的刀子,一点一点的把人给分割开,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把人变得不似曾经。磨掉他们脸上的锋芒,磨掉他们身上散出来的光影,抹去了过去的一切,仅留下的那一丝回忆,就这么驻扎在记忆之中,似乎也要被这一切给一点一点的拔去。任凭着这风拂过面颊,任凭着这风吹动着自己的头发,一点一点把自己那体温带走,一点一点的剥去自己周身的一切。莫杨站在墓碑前面,崭新的墓碑上面积上了一点灰。在这墓碑上面,并没有什么藤条花草的塑料装饰和这附近那些新建起来的墓碑不同。他伸手去抚摸了一下这墓碑冰凉的吓人,墓碑上面的照片是一张证件照,那张脸上没有表情,瘦骨嶙峋的,像是熬夜猝死的一样。黑眼圈很重很重,头上戴着一条薄荷绿色的发带,这是他这张照片上唯一的色彩,也是唯一的明亮点,那双眸子很深,却没有一丝光泽。看着这张照片,莫杨心里很疼,他伸手去抚摸了一下这张照片,照片很冰很凉,就像那一天他抱着他的身体一样,这种冰凉的感觉从指尖传达到身体上,一瞬间也不知道究竟是这刮起的寒风更冷,还是他所触碰到的这照片更冷些。轻轻描摹那照片上的眉目,似乎能够感知到他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是被冻得出了幻觉还是别的什么,似乎真的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感觉到他的一切,那一下似乎是摸到了他那被一层浅浅皮包裹的骨头。“小维你现在很孤单吧,你很怕冷,我知道你很怕冷,我来陪陪你,我来陪陪你……”一抹银白色的泪花在他的眼里面闪烁着,他看着这照片上的人,似乎真的能够和他进行对话,他多么想看见这人,再笑一次,多么想看见那人像上学的时候一样和他一起打闹,那个时候他的笑容是属于自己的,那个时候就连他也是。这墓碑下面没有任何东西,甚至是连一束花也没有,一切都很新,就连他墓碑旁边的那树都还是翠绿色的,新到只有一点点灰尘。不远处的一个新墓碑,下面放着几束花,那上面同样也围绕着一些花藤,远远的就可以看清,那也是一个二十几岁的人的墓碑,那人的墓在这一片显得很突出。这里是老墓区,很少有人会愿意在这里买墓碑,一来是因为这里的路很难走,二来也是因为这边实在便宜,如果家里面有人去世的话,很少有人会把墓碑买在这。刑维在这里,新的墓碑静静地立在那里,冰冷的感觉与周围其他的没有区别,他和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一样。“我来了,你,却躺在这里,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找我?为什么不愿意再等等我……我……”“那是因为他不想见你……”气氛突然之间被破坏,星期一拿着一束纸折花,走了过来,这是我高中的很好,这纸折花的技术也很好,看上去和真花一般无二。侧头看向那人,这悲伤的氛围瞬间就荡然无存,寒风依然冷冽的吹着,萧条的秋叶从枝头上飞落下来,落在地上,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两人之间的火药气息,更是不必说,星期一没有理他,只是把那一捧花给放在了刑维的墓碑前面,寒风轻轻吹着,吹不掉这堆花同样也吹不掉它的色泽,他这空白的坟墓前有这么一捧花,那也是很好的,至少他不会那么孤单。“弄得像你很了解他似的,你们两个只是网友,只是解他吗?你了解他多少?他我了解他吗?你了解他吗?”“那你又了解他多少?你们之间确实是有共同的回忆,而且很多,可你确定那个时候他真的快乐吗?你确定那个时候你没在他身上附加些什么吗?”星期一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他压着自己的声音,像是压着自己那一腔怒火,这人估计又把自己当做是假想敌了,可他确实对刑维没有什么意思,这一点他自己也是非常肯定的,他们都是在寒冷之中相互取暖的人罢了。星期一把花放在他的坟墓前,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把兜里的一瓶汽水也放了上去。“你什么意思?”“如果你真的了解他,关心他,喜欢他的话,那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后悔,他也不会变成这样。”星期一不想理面前这个蛮横无理的人,他的时间并不多,他只是按照约定过来送上这一束花罢了,至于别的他也不想管,更不想和这个无理取闹的人在这里多说些什么话,他觉得烦,同样他也嫌和他说话,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