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儿眼里满是后怕,他觉得自己在晚一步,那些马蜂就会冲向竹哥。竹哥反应过来,被吓得不行,他只顾着想蜂蜜,完全忘了这回事,同时他感慨自己真是幸运,幸好与青哥儿待在一起,要不下场保证很惨。“还好有你,要不我就惨了。”蜂蜜在村里很值钱,不仅是因为它自带香甜,更重要的是获取不容易,马蜂虽然毒性小,但若是被多只马蜂蛰到,怕是难留性命。之前就有人因为贪财被马蜂蛰死了,后面家里人一直教育他们见到就跑,不要在那里逗留。竹哥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听大人说的话,不过幸好没酿下大祸。青哥儿没敢在山上多留,带着竹哥下山了。“好青哥儿,能不能不告诉陆肖他们,否则他们就不让我上山了。”竹哥一路上软磨硬泡,对着青哥儿又是撒娇又是卖萌,但青哥儿都不为所动。他也不想告状,只是这次如此凶险,还是不让竹哥陪他上山了。“陆竹,你胆子真是大了,那么大的马蜂窝,你也敢去招惹,还带着青哥儿,你真是一点稳重的样子都没有。”陆肖听说之后气急败坏,恨不能拎起他的脑袋,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竹哥耷拉着脑袋,不敢回嘴,只能静静地听着陆肖的数落,完全没了生气勃勃的样子。亭哥自然也是气坏了,但他看到竹哥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软,于是给陆肖使眼色让他别太过分,这是他未来嫂子。陆肖瞪了回去,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今天谁求饶都不好使。“其实也不是大····”陆师父还未开口,就被陆肖强大的气势给压住了,只能乖乖地在一旁看戏。“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上山了,你这样有十条命都不够丢的。”“这不行,我没事的时候可以带着他去,不用你应允。”亭哥立马反驳了回去,他觉得竹哥不应该受限制,而且为什么要得到陆肖的批准,而不应该得到他的批准吗?陆肖不解地看了亭哥一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么严肃的场合,能不能将自己的占有欲稍微控制一下。哎,不对,好像是有点那意味····意识到自己可能过激了,陆肖下意识瞧了青哥儿一眼,发现他背对着陆肖,看不出情绪的好坏,但总感觉他不是很开心。“咳,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的话,我还没说完,我说的是他要跟着青哥儿上山,要得到我的允许。”说完,还不忘给亭哥鄙视的眼神,让他没事多管管竹哥。亭哥翻了个白眼,他自以为陆肖跟他差不了多少,他俩谁也别说谁。“好了,可以开饭了吧。”陆师父无视两人的眼神交流,一人给了一个白眼,都是不要脸的玩意。竹哥脸色变得好不看,他自是明白自己今天的事他鲁莽了,但也不用将他视为危险人物吧,怎么就不让与青哥儿接触了。想到这里,竹哥忍不住落泪,青哥儿看到后,心里也不是滋味,如果不是他跟大家说了这件事,竹哥也不会这么难过。随着两人情绪的起伏,旁边两人的心情也荡了下去,气氛变得尴尬紧张起来。“实在不行,出去打一架。”陆师父机智地出谋划策,只是互瞪是什么本事,就应该打起来。“师父,你别拱火啊!”陆肖哀怨地看了师父一眼,但陆师父完全不在意他的眼刀。继续说道:“都是担心对方,就不能好好说,都不说话,是准备通过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方式看到天亮啊。”“真是一群小孩子,处理事情的方式就是幼稚。”师父装完逼,就功成名就地回了房。幼稚的小脾气陆师父走了,几人也没了继续吃下去的欲望,纷纷散了。当晚,陆肖就被青哥儿从屋子里赶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竹哥。陆肖抱着被子委屈的不行,但看夫郎完全没有心软的迹象,只好认命地抱着被子进了亭哥屋里。别问他为什么不去找师父,因为他料到师父肯定不会管他,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嘲讽一波。亭哥看见灰溜溜的陆肖,放声大笑,结果被陆肖反讽:“还笑话我,你就看看竹哥搭理你吗?”说到这个,陆肖笑的更得意,眉毛一挑,骄傲地说:“我可是有夫郎的人,不像有些人还没成亲呢。”亭哥从未知道陆肖说话入戏气人,几步上前揪住他的耳朵,气的不行,“你个臭小子,是不是忘了我是大哥,你哪来的胆,敢这么跟大哥说话,啊,给你脸了。”·····陆肖表示很羞耻,这么大的人还被揪耳朵,想着就要还回去,但被亭哥识破了,他边躲边继续拽着陆肖的耳朵。“陆永亭,你给我放开,别逼我动武啊。”“我会怕你,有本事你来啊。”陆肖趁其不备,直接将亭哥撞到了床上,然后两人扭打了起来,谁也不服谁。相对于陆肖他们,青哥儿这边倒是平和了许多,他给竹哥道歉,但随后表示不后悔,与其担心竹哥责难,不如让竹哥长个教训。“竹哥,不管你因为什么想要那蜂蜜,都不应该拿自己的命冒险。”“如果你出点事,你让我们怎么办,对于我们来说,你是世上最珍贵的珍宝。”竹哥本来就不生气,他只是感到委屈,自从知道李公子是个拐子后,家里的气氛一直都不对劲。村长对于夫人和陆二哥的示好置之不理,村长夫人和陆二哥对竹哥也总是满怀愧疚,对他的态度总是小心翼翼的。大哥知道了这件事,也被气的不行,尤其看到自家二弟还在维护那个女人,离开后没再回家。这样的家庭氛围让竹哥很别扭,想来想去,他觉得都是钱惹的祸,决定争口气做些生意,只要家里有钱,家里说不定会回到从前。不管有没有用,他都要试试,但他又没什么手艺,思索来思索去,只能将心思打到了山里。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直接闹出了这么多事。当他听到青哥儿的关怀,他忍不住泪崩,将自己心里的苦闷一下子宣泄了出来。青哥儿抱着他不停地安慰,但心里十分愁苦,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到竹哥。这一夜,陆家的几个人都没有睡好,以至于早上鸡叫了几声,都没人起来。四人恢复如初,竹哥眼肿的跟桃似的,青哥儿也没好到哪里去,陆肖和亭哥脸上都有轻微得伤。不过四人都没有提昨晚的事,他们心里都清楚对方的用意,所以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里。“哈哈哈哈哈,你们四个的样子好好笑啊!”陆师父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不顾形象地大笑了起来,然后被四双眼睛幽怨地盯着。没一会儿,镇上的工人直接找了过来,是来商量上房梁的事情。陆肖好久没去看看房子了,吃完饭便跟着走了。陆肖来回转了几圈,总体上还是满意的,红墙绿瓦,宽敞的院子,平实干净的水泥地,独立的厕所,全部符合他的要求。陆肖没发现大问题,几人商量了一下,敲定明天上梁,时间紧是紧了点,但最好是能赶紧些,亭哥的婚礼没剩多少日子了。因着陆肖上午没来读书,下午去的时候被徐夫子骂了一顿。陆肖乖的不行,下午学习更用功,走的时候,他邀请徐夫子来他家吃饭,徐夫子本不想去,但听说是新房子盖成了,便应了下来。“好,到时候我来接您们。”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镇上走了一趟,先去肉贩子那里买了些猪肉、大肠和猪蹄。之后又去买了些茯苓糕、梨花膏等糕点,糖果也是买了不少,喜庆的日子自是要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