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绿了月刀湖。
湖面的冰雪开始融化,带着新生的希望缓缓流淌在人们的心田里,让月刀寨的女人和孩子沉浸在对未来幸福的渴望中,他们打败了匈奴人,在乱世中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地,陪感珍惜。
所以,未来无论遇到什么人侵犯自己的家园,哪怕七八岁的小孩子,也会用自已的鲜血去捍卫。
大约半个月之后,北匈奴那边意外地没有任何动静,而燕幕城经过夏曼古丽无微不至的照顾,内外伤完全康复。
真没想到夏曼古丽的手艺是那么好,除了肉夹馍,她还会烹饪几道汉中口味的小菜,香辣爽口,令燕幕城胃口大开,他整个人都肥了好几斤。
惹得他的两个徒儿林长安姐弟一见燕幕城就发笑,说师父腰上的赘肉看上去很像一圈钱袋。燕幕城只好狂练轻功,将赘肉消灭。
……
这个世界有的人就像萤火虫一样,走到哪儿,就将光亮带到哪儿。夏曼的到来不仅改变了燕幕城的体重,还改变了山寨小学的教学体系。她主动请缨,给孩子们添了两个新课程:舞蹈和烹饪。
当她美丽的裙花舞起,美味的香味从锅里飘出,一下子就俘虏了孩子的眼睛和肠胃,班茹恨得牙齿痒痒的,这妞一来,几乎把自己所有的风头都抢了。
赵如刀听闻此事,笑容中带着一丝醋意,更有一味同病相怜。
……
春夜,一角屋檐。
赵如刀抱膝而坐,仰看天空那一轮朦胧的弯月,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心上人就在自己身边,可自己却永远无法走近,这份咫尺天涯的痛苦,她无处诉说,如果不是因为有月刀寨这一份重担,她真想放弃所有,独自远走天涯。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上来的肯定是郭野月,她头也不回道,“有酒吗?”
一个酒葫芦从身后递给她,她仰脖咕咚喝了一口,这才发现酒葫很陌生,猛然回头就看见燕幕城一张晚风般轻盈的笑脸。
赵如刀心跳加速,身子摇摇欲坠,燕幕城弯腰上前,想去扶她又缩了回去,这一幕被赵如刀看在眼里,心像被浇了一盆冷水,立刻冷静下来。
……
“谢谢你的酒,你找我有事?”她淡漠地问,把酒葫芦还给燕幕城。
燕幕城坐下来,和她保持一人的距离。目光在赵如刀脸上停留了两秒后说道:
“陈风听郭野月说,你和西域都护府都护甘延寿之间有深仇大恨?”
这臭丫头有了相好什么都说,赵如刀心里暗啐了一口,冷冷回复,“这个话题我不想谈,如果你没别的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下逐客令。
燕幕城摸摸鼻子咳了咳,屁股没有挪窝,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赵如刀。
“这是什么?”
“是我义父八年前给我写的信。”
“你给我是什么意思?”
“你先看看……”
赵如刀皱起眉,在月光下平铺在自己的膝盖上,浏览起来,看完后,眼眶有些湿润,把羊皮卷还给燕幕城。
“原来卫司马谷吉是你义父。”
“我七岁时和母亲在长安讨饭,后来家母病死在街头,是他收留了我。”
“我听说他的事,果然好人不长命。”赵如刀的语气无奈又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