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都能想到他被骗的画面了,嘱咐道:“大哥不能滥好心,莫被人骗。要爱惜身体,别逞强,手头缺钱了,便写信于我。”
太子好笑:“成了亲果然不同,知道心疼大哥了。放心吧,我不是孩童。你与驸马好好的。”
太子妃中气十足:“公主放心,有我看住他,绝不让他犯傻。”
不远处的卫不器冷眼旁观,终究是大哥,就目送他一程吧。
数日后,卫不器被册为太子。
巍峨宫殿下,礼乐声阵阵,阳光有些刺目,新太子在殿前受朝臣庆贺。
卫不器此刻萌生的想法居然是:自出生以来,孤的排场首次超过了姐姐。
无论是他出生,还是满月,周岁,父皇给的他排场都不如连城。
两年后,夏日,大雨。
连城最近越来越懒,嗜睡,心情莫名烦躁,今日尤甚。
谢寂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既希望连城来接他,又怕她淋到雨。
几年来,每次下雨下雪,只要连城无事,便会来太常寺来接他,两人一块回府。
太常寺的官僚看向外面的雨,笑着打趣他:“公主又要来接谢少卿了,我等好生羡慕。”
谢寂矜持道:“我与公主说不必如此,她非要来。”
下值后,来接他的人却是霍潜。
谢寂佯装不在意,“公主呢?是去寻她姐妹,还是进宫看陛下了?这么大雨,我们去接她。”
霍潜没留意到他失落的语气,只道:“公主今日并未外出,她请了医官来,田嬷嬷吩咐卑职来接驸马。”
公主府,连城纳闷道:“他一直在避,怎么还会——”
田嬷嬷笑道:“不是次次都有用的,再说你们也该有了。”
谢寂进了院子就丢开伞,快步穿过滴水的屋檐走到厅中,脸上沾了水珠。
他上前关切道:“公主哪里难受,医官如何说?”
连城抬手给他擦去水珠,“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拿起他的手打几下,“你为何不与我商量?是突然喜欢孩子了,迫切想要一个?”
谢寂一怔,他反应过来,“所以。。。。。。公主是有孕了?这要怎么办?”
他也知道那些防范未必每次都有效,但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让连城用药。
田嬷嬷看不下去了:“公主,驸马,这是大喜事,你们要高兴才对。”
晚上回到寝屋,谢寂心绪复杂,他问连城:“公主怎么想,高兴吗?”
连城摇头,“我也不知,但孩子既然来了,就好好生下来。。。。。。你呢,有何感想?”
谢寂肃然道:“我希望这孩子顺利出生,少折腾你我,长大后省点心,别给咱们惹麻烦。”
“对,孩子还得健健康康,要听话,不能太闹腾。”
谢寂有些发愁:“听说小孩子三岁之前很难养,我们要对孩子负责,真是——”
他一直觉得小孩子很麻烦,仗着自己不懂事,为所欲为,又不能动手去打。
两人齐齐叹息,心中毫无喜悦之情。
谷雨与霜降都替胎儿委屈,公主与驸马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如临大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