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清月按着肚子,把头抬了起来,问:“那是谁?”
“费色曜。”
清月一屁股坐在地上。
“皇上下旨,让您给他收尸。”
“他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清月坐在地上问。
“他想杀你,所以给太子下了五毒散。”
清月呆呆的坐在地上,很明显,康熙是杀鸡给猴看,告诫自己:背叛者就是这个下场。这一刻,她甚至开始后悔和胤禛联手,也害怕和胤禩串联,一想到自己以后的下场可能是这样,清月骨头都在发麻。
“我看过了,你让人来收尸吧。”
“皇上让你亲自收尸。不仅仅是让你看看。”李德全面色死灰死灰的。
清月知绕不过,腿软着接过小太监送来的裹尸布,依靠着墙,几乎是踉跄着再次进到里面。艰难的把费色曜的尸身收进了裹尸布里,忍着把胆汁吐出来的欲望,把断掉的手指骨和肉也收了进去。
“好了,我收好了。”清月在里面呻吟着招呼外面的人。
进来两个老太监,迅速的把费色曜的尸身抬了出去。
清月在干枯后的血迹上再也站不起来,李德全伸了个头后,吩咐小太监,把清月架出了地牢。
此后的三天里,清月都不敢睡觉,一不小心睡着了,费色曜在地牢的惨状就会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手上仿佛里全是他尸体的气味,吃任何东西都会吐出来。
“清月,皇上命我带你去个地方。”李德全再次出现时,又说了这句话。
清月哭了,用力的擦干眼泪,人不人鬼不鬼的跟李德全走。
是月华宫,清月的心一紧,胤祥被囚后,自己还未见过他,他还好吗?
黄色的宫灯把月华宫渲染出了几分暖意,让人暂时忘却了它是冷宫的事实。
康熙坐在榻上,身影消瘦,面色蜡黄,仿佛大病了一场。
“奴婢参见皇上。”清月给康熙请安。
“起吧。”
“谢皇上。”
“把胤祥带上来。”康熙吩咐。
清月这几日的恐惧在听见胤祥两个字后,散了,内心只剩下对他的担忧。
“罪臣胤祥参见皇阿玛。”胤祥一进来就看到了清月,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她憔悴了许多,忍住内心的肆意,胤祥把目光收了回来,可心疼却久久的萦绕在心头。
“起来吧。”
“谢皇阿玛。”胤祥垂首低立。
“胤祥,朕问你,太子图谋不轨,你和他是否有所勾连?”
“启禀皇阿玛,儿臣内心是坦荡的。”胤祥再次跪了下去。
“朕问的是你有没有和太子勾连,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
“儿臣没有。”
“撒谎!你敢欺君!”
“儿臣不敢欺君。”
“那你告诉朕,你为什么去西山大营见凌普?”
“儿臣去提醒凌普还款之事,却发现了西山大营的异动,以为凌普私自做主,要陷二哥于不忠不孝,才对他们出手的。”
“照你这么说,朕还要感谢你这个‘功臣’了?”
“儿臣不敢。”
“不敢,你已经敢了!你们的小算盘打的可真精,朕和胤礽你们都不得罪,无论哪边获胜,你们都是大大的功臣,享受一世的荣华富贵,你们置朕和胤礽于何地?”
清月偷眼望去,康熙的胡须随嘴上下抖动,每一下开合都是激愤,清月的担忧化作了气愤,原来康熙连一条后路也不想留给胤祥,他明明知道胤祥先后两次都是冒险前去救他,可他把胤祥的爱意看做为取得荣华富贵的手段,把他的拳拳之心当做野心,这种父亲,没有也罢。
“儿臣的心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