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奇怪的人,佝偻着腰,低着头,弯下了脊梁,而且还流着泪。
他背着玉,好像一路都在哭着。
他放下背上的玉,人们看到了他脸上的泪痕。
他回头,折身,返回大山时,依旧流着泪。
这个人落魄,蓬头垢面,双目无神,如行尸走肉。
的确,就像懵懂孩童所说的那样。
这个人,真的像条狗一样啊……
落魄,毫无生机活力,脏杂。
如街角阴暗巷道里,流浪濒死的狗。
特别是从背后看去,他佝楼着身子,流着莫名的泪,低垂着头,拖着步子……
形单影只。
他好似被人说到了痛处,肩膀微不可闻的怂动着。
原地停顿凝固了片刻,他拖着步子,没入风雪,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外。
只留下,地上微微隆起的一个小雪包。
雪包下面,是那个人,带回的一块奇玉。
……
风如刀,刮割着脸颊身体,无边的痛袭身。方才感觉自己还是活着,而不是死去了。
雪入骨,冷意浸身入骨髓,冻的牙齿打架,身子不住颤抖。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似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亲手从山中堪舆,找寻矿脉玉精。
归来途中,车抛锚了,所幸距离人烟城镇不太远,楚风便背着挖出的玉精,一路缓行。
一个人走在风雪迷途中,背着要为她亲手做的冰玉之棺所需玉米。
楚风走着,哭着,想起了那个已经逝去再也不会睁眼看他的人。
悲从心来。
像是救赎,像是自我惩罚,像是在做无功无用之事一样……
大悲大哭。
现在做什么,用再好的冰玉之棺,也救不回那个人了!
最后那个孩童的无意之话,更是打在了楚风心底软肋。
是啊,自己就像条狗。孤苦伶仃,无依无助。
做再多的事,只能保她一丝执念不消。
怎样,才能让她起死还生,让自己还这情债万千!
楚风,弯下了笔直的脊背,重又佝楼着身子,背起一块棺玉。
步入风雪,走进凄途。
楚风如负山而行,一步一挪,但却坚定不移,未停步,未放执念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