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决定了的事,他就从不会拖泥带水——决定了利用这一种力量,便不再有往回走的道理。
就非要做到极致,才对得起当初的自我跌堕。
他们信他、敬他;相对应的,他必须护人,必须提供一个足够强大的黑白帝国作为他们的栖所。
黑色世界里,所有人都知道,戴口罩的W先生最护短。
…………
披上长款黑色风衣,张从更衣室走出来时,抬手看了眼腕表,还不到下午五点。
卧室门紧闭着,床上的人应该正在酣睡。
他想起今天早上,看见她坐在另一间套房里的沙发上,那副疲惫却又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当时真该把她压在沙发上做一场。
长眉轻挑,现在想这些是没用的。张站在原地盯着卧室门瞧了十几秒,没进去,转身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果汁。
刚把吸管放进瓶口,一抬眼,对上旁边两位‘小白’炯炯有神的目光。
“怎么?有什么话想说?”
他们异口同声:“没话想说,先生。”
张轻“嗯”了声,咬着吸管喝了口果汁,沁入心脾。
他若有所思,尔后偏头打量这俩人,悠悠问出口:“你们帮我换的上衣?”
“……”
“……”
“自动自觉,一个月内别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里。”张说完这句话,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甚至想去浴室冲个凉再走。
他们再次异口同声:“好的,先生。”
客厅里站着的其他人都维持着一副标准的待命神情,张扫了这些人一眼,依然觉得别扭,浑身不自在。
干脆扔开饮料瓶,竖起风衣领子,戴上黑色口罩,一脸肃然地出门去了。
操,刚刚他为什么要问出那句话?
妈的。
3
梁筝和范初影下车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某人那双浸透着阴郁的漂亮桃花眼,以及他身后跟着的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从酒店正门走出来,气势逼人。
梁筝:“你上吧,小心点。”
范初影:“凭什么?你怎么不上?”
然而张根本不想理这边的两人,他把双手收进大衣口袋,藏起来的下半张脸上,唇角微抿。目不斜视地往自己的车走去。
梁筝当然明白这个时机不对,但现在不上前,下一次见面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张,”梁筝轻声咳,走到他车前,趁他还没上车,“身体好点了吗?”
“很好,”张一并回答他即将问出口的问题,“新加坡项目剩下的你跟林照谈;边忱在楼上,晚点回德国;带她去总会所的事以后再说。好了,现在,让一下。”
“……”梁筝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让开了,然后就看着他的下属打开车门让他上去了。
等他们的一行车离开后,靠站在蓝色跑车前的范初影才直起身,“我说梁筝,你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他是一向都不敢张告别的,没想到梁筝也一样被张堵得无话可说。
梁筝:“他赶时间。”
“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