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芍短暂的愣怔后,总算说了当年的事情。
十年前,一位名叫许芍的女子天资聪颖,自幼饱腹诗书,只可惜身为女子,无法考取功名利禄。
家中两位哥哥无论是学识还是目光,皆不如她,处处被外人拿来与她作比较,故而生了妒意,偷了她的诗词参加科考,兄弟二人本就是随便试一试,没曾想,其中一人竟中了举人!
偷窃旁人的诗词参加科考,乃是欺君之罪,兄弟二人惊慌过后,将事情告诉了许父许母,而后,许父许母为事迹不遭败露,对外宣称许芍同府中马夫私奔,下落不明。
私下里,则是让许家兄弟将许芍囚在一处地窖内,逼迫许芍继续为他们提供诗词。
一边肆意殴打折磨许芍,试图从虐打一个曾处处高自己一等的女子身上获得快感。
原先这一幕被许家父母撞见,还呵斥两声,可后来时间一长,许家也放纵两个儿子任其打骂。
直到许芍被折磨的再也写不出任何东西,许家四人竟想出了另一个歹毒的法子——把许芍做成瘦马献给当地县令,来换取一官半职!
当晚,许芍用捆着她双手的铁链,将自己生生勒死。
等许芍再次睁眼,许家已然变成一片血海。
等许芍说完,赵县令一张脸上满是震惊,他再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会这么离谱,明明当年的许家还有一个乐善好施的善人之名,结果……
竟全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王县令一干人同样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许芍也太可怜了吧……竟然被自己的家人这么对待,要是我,我早就疯了。”
“哎,以前只知晓穷苦人家卖孩子,没想到富人家的卖孩子比穷人家还残忍!”
“就是,这哪里是亲生父母能做出来的事情?!他们简直死的活该!”
一些共情能力强的衙役们已经开始为许芍抱不平了。
只有阮娇娇微微蹙眉,她能感觉到许芍没说假话,可……
“马振呢?为何你说的这些,全然没有马振。”
阮娇娇一提出来,赵县令等人才想起来,许芍跟马振似乎没有一点关系啊。
许芍看了一眼马振,马振这才开始说起自己的事情:“十多年前我确实是许家的马夫,不,与其说是许家的马夫,不如说是小姐一人的马夫。”
“小姐喜欢与文人墨客一起写诗写词,故而经常出门去,每次都是我送小姐去,然后就陪同着小姐,等在一旁,再把小姐接回去。耳濡目染下,我也对此十分感兴趣,小姐便时不时的给我一些书让我读……”说着,马振哭了起来。
“若非小姐提拔,我这辈子就只能是个马夫,可就因为小姐提拔,才让许家人找了私奔这等荒谬的借口!”
“等小姐被囚后,许家人本想将我杀人灭口,又担心我的尸体被人发现,就对我说只是将小姐关在房间软禁,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离开化县,若是不同意,他们便用小姐来威胁我。”
“小姐对我有恩,我自是不敢让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便拿着银子来了阜阳。我若是知晓他们竟然会如此对待小姐,打死我,我也要救小姐出来的!”
马振似乎看起来十分懊悔,就连衙门里的人也觉得许芍马振这对主仆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