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群姿态婀娜在落花中起舞的舞姬,忽然有人提起了端阳宴那日之事。
话题自然而然地也就牵扯到了当日那场“意外”。
苏老夫人早已准备妥当,并且确保万无一失。
她面露从容不迫的笑容,“此事终归是我武定侯府的失职,我也曾说过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说完,看了眼尤妈妈,“将人带上来吧。”
尤妈妈会意,不一会儿两个小厮架着一个马夫来到了殿内。
马夫被两条粗绳五花大绑起来,嘴里头塞着巾布,说不出一句话来,闭着双眼神情颓废,好似是已然认命了,既不挣扎也不闹腾。
小厮将其丢在地上,暴露在了满殿达官显贵们的面前。
苏老夫人审判般地垂眸蔑视着地上的马夫,冷冷道:“刁奴王兴,蓄谋已久,在世子夫人出行的马车轱辘里动手脚,误引起原地大火,害了各位大人们金银损失,罪该万死。”
尤妈妈接过她的话,毕恭毕敬地朝殿内文武弯腰行礼:“我们家老夫人心中愧对各位大人,还请各位大人指示处置了这刁奴!”
不知道是不是那马夫长相过于纯良,在场一时竟无一人说话。
虽然武定侯府的势力不容小觑,但如今看到这个“罪魁祸首”就这么安安分分地跪在他们面前,任凭他们处置时,总感觉差点什么意思似的。
这时,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侯夫人,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玄色衣袍的张玄知不知何时坐在了殿里,正满脸讥讽地看着高堂上的苏老夫人。
尤妈妈第一眼瞧他时,还颇有些眼熟,等反应过来时,登时急得直拊掌拍腿!
这不就是那天晚上收她信物的那名男子吗!
当时夜里光线暗,看他的容貌不够真切,但那说话时那股独特的江南口音她绝对不会认错!
霎那间,她焦灼地望向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虽不认识他,但看尤妈妈如此反应,多少也猜到了是谁。
她说:“抽了他嘴里的布条,亲个儿问便是。”
张玄知反问了一声,没有照做,而是轻轻拍了拍掌。
紧接着,就见绪如裳不紧不慢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身后跟着一对衣衫朴素的年迈夫妇。
那对夫妇看见被五花大绑强压着跪在地上的马夫,当即哭着喊着扑了上去!
他们拔出马夫嘴里的布条,马夫双眼早已涨的通红,张口哽咽了一句:“爹!娘!”
瞬间,这一幕叫在场众人看傻了眼。
张玄知满脸冰寒地看向苏老夫人:“您所说的罪魁祸首,便是利用其亲人性命作威胁而强行压上断头台的替罪羊吗?”
事情发生太过突然,苏老夫人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回怼。
她连张玄知是怎么混进来的都不知道,更遑论这对本该被灭口的夫妇了!
而且,绪如裳如何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她此刻应该被关在杂院里头的。
一系列的变故令苏老夫人浑身血液疾冲上头顶,引起一阵晕眩!
万幸,因着信物一直在绪如裳手里,为了以防万一,她一早留有第二手准备。
她很快镇静下来,压低声音吩咐尤妈妈:“速去景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