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手亦盈现气脉,双手同时覆于其上,银光四散耀眼,太华眼见他自心口取出一块氤氲血色的晶石,缓缓在其手心盈动。
“这是……你的心?”太华想不出别的可能,见其面色有碍,很是担忧。
心?
略有失神,溟涬看向手心那块再不能辨析从前样貌的晶石,第一次将它与‘心’联系在一起。
“这是伴我而生的一方晶石,净化神魔之力的关键。”
溟涬为太华解释,“我生而无心”而后挥手除去‘载舟’身上的术法,一瞬间逃窜的黑气盈满此间,裹挟戾气,他便将晶石推向空中,“阵法若有异动,即时摧毁。”
“那怎么可以!”太华神色微变,这阵法若被毁,施法之人必遭反噬。
“我不会有事,你依言便可。”溟涬已然开始催动术法。
太华闻言虽担忧,却也冷静了下来:他是溟涬,自与常人不同,该不会有事。
第一道血脉铸成,已然是过了七日之久,而第八日,绛阳便被陆吾请了去献血。
她同陆吾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小狐狸诱出门。
山巅之内
绛阳对于献生血一事很是抵触,可也不敢开口,想来开口也不过被绑起来放血罢了。
此时她站在那阵中,手足无措的看向祖神与太华真人。
而后便被牵起手臂,臂弯处一时刺痛,鲜血霎时低落,涌动在阵眼处汇集,一阵红光显现,血自地间涌向那位沉睡少年的眉心,绛阳只觉生息渐减。
这一道生血,足足半个时辰,绛阳直接昏了过去,溟涬安排陆吾将嘉荣带走避开,亲自将她抱回了寝殿。
太华稍为其诊脉,“只是失了不少血,下一道血脉前便能恢复。”他看向溟涬,“倒是你,这些时日耗损修为,长此以往,也不是长久之计。”
“少许修为罢了,无碍。”话毕,溟涬便先一步离开了。
嘉荣被陆吾晃出去,过了半天才回,只见溟涬一人在屋内闭目休憩,遂蹑手蹑脚的掉头离开。
“回来……”那人显然是没有睡下,“陪我待会儿……”细听还有些倦怠。
嘉荣难得的停了脚步,她知道这些日子他为载舟耗费修为功法精力,当是疲倦的很,而后转头看了看溟涬,竟然唇色都浅淡了不少,便不知何种心情,总之是很奇怪的心情,促使她乖乖的爬上了床榻,蜷在他身边。
遂溟涬一手拄着头,一手轻抚了手边皮毛,合了眼继续休憩。
陆吾诓了嘉荣殿下出门后,便急急去嘱咐了宝经阁的各位,近日万莫要去打扰那位绛阳仙子,仙子体弱,叨扰不得,而后匆匆回去复命,却见寝殿内祖神休息的安逸,嘉荣殿下也乖乖的没有去找绛阳仙子,很有眼色的关了门退出殿外。
倒是宝经阁又一番热闹。
前一日,将暮就恢复了化形,今日听得了陆吾的嘱咐,和他姐窃窃私语,声音很是吵人。
“姐,你说这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能得罪,想小爷我在瀛洲,除了爷爷,谁都不用看在眼里,如今到了昆仑虚……”将暮不屑又难过的哼声。
“之前来昆仑,就数你闹得最欢,怎么,受不了了?那你就回去呗,反正爷爷正乐得你回瀛洲。”对于傻弟弟,遥夜从来不会嘴下饶人。
姐弟俩还未说完,嘉瑶便进了宝经阁内,提了裙摆跪坐在蒲团上翻看课本。
“嘉瑶,你见到祖神了么?”遥夜急急发问,刚刚她说到了为祖神奉茶点的时辰,但是今日却比往日耗费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