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口吃男想说“没错”,可那个“错”字半天说不出口,只好重重点头,道:“我们躲在这么狭小的地、地方,藏都没地方藏,只能被凶、凶手找出来杀掉。与其坐以待毙,不、不如尝试新方法。”
鲨鱼头一拍大腿,叫道:“好主意!我也是脑子进了水,之前怎么没想到!”
“之前怎么没想到”这句话似乎成了他的口头禅,每当别人提出一个不错的思路时,他都会激动的拍着腿,说出这句话。
白裙少女摇摇头,道:“这个办法我也试过,但是行不通。整个房间都是封闭的,根本不能出去。”
众人四下环视,周围一扇门都没有,只有厚厚的围墙。二楼也是如此,既没有阳台,又没有窗户。
口吃男胸有成竹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坚持。我经常躲在屋子里,你们知道干、干什么吗?”
“干什么?”
“砸墙。”
众人诧异的望着他。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极好,哪怕他在屋里闹出再大动静外人也听不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这小子在干一件“大工程”。
鲨鱼头问:“有效果吗?”
口吃男道:“有!墙已经被我砸、砸裂了。”
白裙少女神情一振,问:“真的?”
口吃男道:“走,我带你们去、去、去看看。”
众人跟随他来到卧室。他指着最北边墙体,道:“仔细看,是不是有裂痕?”
众人凑过去观看,果然,墙体有一道细密蜿蜒的裂痕,这痕迹很小,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到,但它却代表着一个信息,这墙体是可以被破坏的。
曙光再次降临,大家情绪纷纷高涨起来。
卫良问:“你是怎样办到的?赤手空拳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口吃男从卫生间里搬出一个铜像,道:“就是靠它。”
卫良看了看,好像有点印象,最初是客厅的装饰品,这两天好像不见了,原来是被口吃男搬到卧室。
鲨鱼头搓着手掌,斗志昂扬,道:“我试试!”
他虽然算不上健壮,但比口吃男还是强壮一些,抱着铜像一阵猛-撞,沉闷之声不绝于耳。过了一会,墙体的裂痕扩大一些,他也气喘吁吁,道:“累了,我得休息一会,谁来接替我?”
俊美男细声细气道:“我来。”
他个子很高,起码有一米八五,可惜太瘦了,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没劲儿,果然才砸了两下就力不从心,脚步虚浮,一屁股坐到床上,道:“哎呀,歇会儿,累死我了。”
口吃男接过铜像,继续撞击,他最有经验,虽然个子不高,身子也不壮,却会用巧劲,足足坚持了好一会才坐下休息。
轮到卫良接班了,因为经常锻炼,他的体质是众人里最好的,坚持的时间也最长。等他停下手来时,墙体的裂缝已经相当可观了,似乎胜利就在眼前。
四个男人就这样玩起了车轮战术,轮流撞墙,两个小时后墙体轰然倒塌,尘烟滚滚。
众人发出胜利的欢呼。
丁丁笑道:“竟然真的可行。”
俊美男夸赞道:“这小兄弟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原来是深藏不露啊。”
鲨鱼头也对口吃男笑了笑,道:“小伙儿不错,挺有想法。”
口吃男腼腆一笑,正要说点什么,忽然脸色一沉——浓烟散尽之后,他看到了墙后的风景,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丁丁也看清了,面色复杂,有不甘,有绝望。
白裙少女发出一声低呼,而后暗自摇头。
卫良处变不惊,面色平静,似乎早料到会如此。他忽然想起一个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这是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简单,枯燥,无聊,还带着一丝诡异,因为它无限循环,可以讲到宇宙终结。
现在众人的处境类似于那个故事——在墙的后面,还是一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