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被打扫得干净,上面的青苔也被除了去。一些地方为了方便还修了亭,坐落在茂密的树丛之间。
缆车可以坐到石门那处,省下了他们——应该是戚临的不少功夫。
石门静静地坐落在那,两边的爬山虎严丝合缝地绕在了石柱上,像是在向人宣示着它极其漫长的岁月。
石门之后是一条卵石铺就的路,旁边是郁郁青青的草木。石路蜿蜒地向山上延伸,直至百米后的那一座大殿。
剑宗的大殿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一块当年剑圣亲手刻下的石碑,历代宗主的画像罢了。但来此参观的人却是格外的多。
“也不明白一群剑修修炼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戚临小声说着,与柳闻归避开人群闪身入了结界。
结界之后,方是真正的剑宗。
石阶约有百坎,上行之后便是一片密林。而在密林之后,一座楼阁拔地而起,影影绰绰的居室坐落其后。远处诸山连绵,这一界都是剑宗的地盘,剑冢便是在西南方两山交接地势最低处。
柳闻归刚踏出林间,便有风过境,松涛泠泠,一道剑气直逼而来。短发剑修立于剑上,眉目张扬。他穿着棉制短打,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上书一“剑”字。
戚临不由地吹了声口哨,感叹剑宗终于出了个不那么木头的宗主了。
短发剑修跳下剑来,急匆匆地就跟柳闻归打了个招呼,嘴里像机关枪一样飞速地吐着字:“钟靖平前日刚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些剑最近不太安分,但我去查探了一下发现可能是放在里面的那东西出了问题,所以才叫你回来一趟去治治那玩意。”
他这一句话不带喘气,戚临都生怕他话说到一半就能憋死。柳闻归似是熟悉了他的口吻,花了半分钟梳理了一番他的话,说道:“躁动何时起的?”
“四日前。”
四日前,正好是柳闻归去老虎山的那一天。他瞟了眼戚临,见对方仍是无知无觉地打量着周遭景色,又开口对那短发剑修说:“我等下去剑冢看看。”
“行呢。这次回来打算住几天啊,我让他们把你的房间都收拾好了,不过你没有和我说你还带了个人,不然你们俩挤一挤?”
一连串的话砸下来,戚临不免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他突然觉得从前那些冷漠的宗主们也还挺好,至少他能一次性听懂他们的话。
“那就这样吧。”柳闻归道。
戚临嫌弃地说:“堂堂剑宗,连客室都没有的吗。”
“客室也有,我叫人去整整?”他询问地看着柳闻归。后者摆了摆手,凑到戚临耳边小声说道:“客室距离较远,而且你无法离开一里之外,分开住太过麻烦。”
戚临轻轻“哼”了一声,却也算是同意了他的话。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剑冢?”他转了话题,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