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少年姜的奇幻漂流
两人短兵相接到一触即分,不过瞬息之间发生的事,从栈桥上赶来的邵山和宋瑶被周槐最后那一记飞刀逼停一瞬。没等姜河站起身,船舱里突兀地探出一截黑黝黝的枪管。
“闪开!”邵山大吼一声提醒姜河,自己和宋瑶及时歪倒身子扑进水里,水花飞溅的同时,船上响起了枪声。
姜河猜到这厮有枪,看到他端着火器上来,急忙原地滚向船舷,顺手抄起甲板上的货物丢了过去,自己连滚带爬绕过船舱,爬向船尾处。
周槐并没有急着赶尽杀绝,暂时逼退三人之后一脚踹开栈桥,开枪打断固定船身的绳索,警惕地左右环顾一圈,再次退进了驾驶室。姜河潜伏在船尾,听到驾驶室那边响起枪声,一直没敢露头。甲板上堆着缆绳和一些捕捞设备,姜河翻检出一根船撑杆,掂了掂分量,扒着桅杆爬上了船顶,没等他站稳,脚下的渔船突然剧震,紧接着传来发动机的嘶鸣。
水面被‘轰隆隆’声震得泛起涟漪,落水的邵山和宋瑶急忙向一旁泅渡,避开了这个动作起来的金属疙瘩。姜河抓着船顶桅杆稳住身体,眼见渔船缓缓驶离码头,一时竟没了对策。
“姜河!快下来!”邵山游离出老远,抬眼看到站在船顶的姜河,急忙大声招呼他弃船。
或许是叫喊声暴漏了位置,渔船调头的一刹,周槐朝着水中放了一枪,子弹掀起一层水花,将邵山再次逼退。宋瑶没坐过船,但也知道船尾处一般都有推进螺旋桨,这要是被卷进去,只怕连渣渣都剩不下。所以渔船刚刚开动她便游上了岸,本想寻找机会跳上去,可是船身看着移动缓慢,实际上已经和岸边拉开了距离,宋瑶这一来一去已然错过了最佳时间。
姜河咬牙蹲下身子,现在弃船自然很简单,但是再想碰到周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姜河估摸着船上只有他一个人,两人实力悬殊不到哪里去,总能找到机会阴他一把,于是远远对邵山和宋瑶打了个手势,见甲板两侧没有动静,于是跳下船顶将那一盘缆绳丢下了船,绳子上的浮标随着渔船远离渐渐拉开,缆绳很快便滑脱了大半。
邵山在水里也施展不开,只好先行上岸,宋瑶将他拉了上来,指着港口里的作业船,急道:“这些船不能开吗?有没有办法啊?”
“大家伙既然留下,那就指定没法动。”邵山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渔船渐行渐远,内心也不由急躁了起来。想靠皮划艇追上渔船自然是不可能,他俩从观景墙跳了下来,码头和栈道那边全是行尸,想返回也没戏了。
正踌躇着,猛地听到身后一声重物倒地的碎响,回头看去,之间集装箱之间封堵的货柜轰然倒塌,后边乌央乌央冲出一堆行尸,直奔岸边的二人而来。
“糟糕了。”邵山脸色铁青,观景墙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两人所在的人工码头这里全靠杂物封堵,此时行尸突入,他俩除了下水别无他法。邵山心思急转,望了望他们刚才游过的作业船,对宋瑶道:“下水往船首游,那边有下锚链,先上大船!”话音未落,行尸依然扑至身前,邵山头皮一炸,挥刀剁开临近行尸的脑壳,转身朝着另一边飞奔而去。
宋瑶知道邵山这是在替她争取时间,于是也不敢继续磨蹭,扎倒一个漏网行尸,返身再次跃进水里,奋力朝着对岸停靠的大型集装箱船游了过去。泅渡中,宋瑶回头看了眼即将驶出港口的渔船,那边海雾迷蒙,只能隐隐绰绰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身后接连传来的落水声打断了宋瑶的思绪,只见从集装箱巷道里追出来的部分行尸不闪不避跳进了水中,虽然不会游泳,但也不少歪歪斜斜划了过来。
宋瑶大惊失色,急忙加快了速度,眼见邵山被另一批行尸逼入绝境,急忙出声喊道:“快下水!”邵山有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不好说,水里的行尸肯定是听清了,虽然大部分行尸落水之后便开始表演溺水现场,但另有一部分却没有沉下去,不知道是体内尸气充斥还是什么缘由,胡乱扑腾间居然缓慢的向前移动了。宋瑶无意与其纠缠,奋力朝着集装箱船游了过去,锈迹斑斑的粗大锚链自船首锚链舱垂下,宋瑶探手抱住锚链,踩着链间空隙蹬了上去,爬了一半不由得泄气了。
锚链舱距离甲板还有老远,船尾虽然不像船首有弧度,但基本垂直的钢铁船壁也是滑不溜手,根本不可能爬上去。如此一来,宋瑶便上下两难,进退无路了。锚链暂时可以固定住身体,时间久了恐怕臂力会不支,行尸估计爬不上来,但是围拢在水中也是不小的威胁。它们不会淹死,万一游的时候被撕扯住,那可真是着了水鬼的道儿了。
宋瑶的位置看不到观景墙那边的景象,等候在那边的曾雅东几人却目睹了三人的遭遇,空荡荡的港口上演了一出默剧,三个人先后上船又落水,结果最后只有姜河跟着渔船离开,剩下俩人却被行尸逼进了水中。
王忠瑜急的够呛,找船的大兵哥们还是没有回来,可眼下邵山和宋瑶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本来打算开枪助攻,但看到行尸下水之后的情形,显然开枪也解决不了问题,搞不好还会把栈道这边行尸也给引下去。
陆地与水中的差距此刻显露无疑,任你陆地上多么能打能杀,面对汪洋水面也只能干瞪眼,曾雅东本身水性就一般,按她自己的说法,游泳池扑腾两下还行,这种深水港她连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小麦更别提了,小旱鸭子一只。
等到邵山也爬上锚链的时候,金博总算屁颠儿屁颠儿的回来了,这小子脖子上挂着俩照相机,刀身又是满满血污,想来之前搜索过程并不顺利。少年刀客跑回护栏边却傻了眼,结巴道:“人、人呢?”
“两个在水里,还有一个乘船走了。”曾雅东一阵无语,给他指了指水里的情况,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咱们现在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