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感触到的是他内心的温度,他的心是寒冽的。
顾司砚蓦地低头看她,眼神里是迷路的小狗般茫然又怅惘,悲伤又无助。
沈念心疼的牵过他的手,站起身,对顾伯商和顾老夫人道:“爷爷,奶奶,我跟司砚先回家,过两天我们去看你们。”
顾司砚被她带着往前走,神情里是一片漠然。
顾伯商、顾老夫人和顾正天都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也不能多说什么,因为他们说什么都是无用,只能仰赖沈念悉心劝导他了。
沈念牵着顾司砚出了顾家林苑的正厅,她知道顾司砚在这里多待一刻都是一种折磨,她带着他上了韩叔的车。
“韩叔,回家。”
回到风生水邸,进了客厅,沈念看顾司砚还是怏怏的。
她伸开双臂,抱住了他。
“司砚,你很难过对不对?”
顾司砚“嗯”了一声,像个孩子。
沈念轻拍着他的后背,说出的话像羽毛拂过耳膜:“我知道你很伤心,为了妈妈感到不值得,我也是一样的难过。可你想想,妈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想着把你从大火里推出来,就是希望你过全新的生活,即使是为了她,为了妈妈在天有灵,你也要振作。”
“相信我,妈妈一定在天上看着你呢,她会把全部的祝福都给你,因为你是她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儿子,只有你开心幸福,才是她最大的心愿。”
“啪嗒。”一滴泪滚落在沈念肩头,晕开了一片落叶的形状。
沈念抚摸着他浓密的黑发,轻柔的像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小孩。
顾司砚的心仿佛得到了最好的治愈,神奇的一点点复原。
他直起身,双手握住沈念的肩膀,幽深的目光望向她清澈的眼底。
“在在,我何其有幸能拥有你,遇到你我才是完整的。你说妈妈希望我开心幸福,可我此生能够拥有的开心和幸福,哪怕一分一毫都是你给我的。”
“我爱你,此生此世,来生来世都是如此。”
沈念定定回望着他,从他湖泊般深邃又明亮的眼眸里,她看到了刻骨铭心的爱意与珍重。
她粲然绽放一个明媚无比的笑容,似水墨,似桃花,更似阳光满溢洒落杨柳枝头。
“我也是。”沈念微微颔首,声音像是灌了蜜般甘甜。
顾司砚心念微转,吻上她的眉眼琼鼻,直至如酒酿的唇瓣。
几个小时后,在司集团正跟各位高层协商总裁日程的温让接到了顾司砚的电话。
“通知法务部,提告李月汝,告到她这辈子不能出监狱大门,做不到自己递交辞呈。”
温让一听他家顾总的语气,就知道这件事的严峻程度。
他放下手里的工作,直奔集团法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