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狩场越来越近,裴蕴谨记肖晗之前所说的话,在最后一个驿站补给时,将朝露送回了肖晗的车上。
太子的车架自然不同一般,装饰华丽不说,还宽敞大气,朝露回来的时候肖晗尚还伏在最里的案上批阅着从京城带来的折子。
就像裴蕴说的,他的一切杀伐果决都用在了朝堂,一天之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会在勤政殿或者六部,同京城大多有世袭爵位的男子不同,肖晗似乎从未自恃是太子这个身份,而无为而治。
反而因为身在储君的位置,而日日矜矜,甚至连他父皇都不愿的每年巡幸边城的事,他从来都是自发而为。
京城的百姓口中,朝堂的百官眼中,他已然是一名合格的君主,端的是爱民的心,持的是治国的道,大家都对他这个太子甚是满意。
可,在她眼里,却不是个合格的兄长。
她立在车边打量了他良久,久到肖晗都已经批好手边的折子见她还杵在那儿,皱眉问:“在不坐好,一会卢绪突然挥鞭你恐就摔下去了。”
她闻言,发觉他已经抬头发现,俏脸微红的垂首回避,施施然坐于他身侧后又是一言不发。
肖晗见此也不多言,伸手往一旁高高的箱笼里翻找一番,窸窣的动静过后,一套红色狩猎的骑装突的递到她跟前。
“这是?”她眼神尚还在别处,膝上就觉出软软的触感,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肖晗给她准备的狩猎时穿的衣服。
他收回手,另一只还在箱笼里继续翻找,不多会,一根小皮鞭被他找到,圈成一团又置在那套衣服上面。
见她还一脸诧异的表情看着他,有些不解的拧眉:“明日狩猎,你不会是想穿着那些裙子去骑马吧?”
她不是想,是根本就没想过要下场,毕竟今日会来,也都是因为裴蕴的缘故,是以她压根就没有准备狩猎要用的东西,这会肖晗问起,竟不知要如何回绝。
手里托着那身衣服,她沉默思忖了半晌,刚要启唇,就又听见他的声音传来:“秋猎不是闹着玩儿的,既来了,就是要下场的,否则你皇伯父又何必一道跟来考校。”
车队的最前头就是皇伯父的车架,她方才也是听裴蕴说起,每年的秋猎不仅仅只是秋猎,会将参加的人通过抽签来分组,而最后的成绩是通过所猎的数量来考校。
肖晗这话说的让她有些下不来台,这会若是提出拒绝,就是在欺君,她前些日子才被皇后怪责过,在皇伯父面前自然不想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
心怀忐忑的她在营帐过了第一晚,第二日穿上肖晗送的胡服骑装时她还在打退堂鼓,直到出去在空地上见到裴蕴,对方满目精光的看着她,说起一会下场时一定要大展身手一番,她便知晓,这番是真的推脱不了了。
秋日景色萧条,气候却是凉爽,做狩猎这等需要耐着性子的事是再适合不过。
最华丽那顶大帐下,坐着皇帝和贵妃,及时行乐四个字已经是他刻在骨子里推崇的做派,即便是身处不便的郊外围场,皇帝也依然奉行奢靡的原则。
他身着华丽的龙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