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车轱辘话来回说,既不承认自己杀了人,又说不清尸块和血迹的来历,白泽源越发暴躁起来,骂道:&ldo;你拿我当傻子耍呢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给你放放血?&rdo;
包立柱锁着脖子说:&ldo;你们不敢的,你、你们要是给我打出伤来,你们就是屈打成招……&rdo;
白泽源说:&ldo;屈打成招?你放心吧包立柱,我就算不打你我也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你听说你挺抗冻啊?听说你不怕冷啊?好啊,你知道冬天有个游戏叫冻冰棍么?就这种天气,我往你身上浇一遍水,过不了十来分钟就能冻结实了,你知道这有什么好处么?就是没有外伤,顶多是被冻得生满了冻疮,每天都又痒又疼。就跟被几千只蚊子咬过一样。&rdo;
季言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审犯人的,他不知道这时候要说什么话好,只能低下头,不知道祖天漾那边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找到新的证据,其余尸块不知道能不能挖出来。其实这位白专家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裕发村那么大,就靠着他们这样凭着感觉四处乱挖,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况且尸体是不是埋在裕发村还说不定。
包立柱明显被白泽源的话吓到了,他哆哆嗦嗦地说:&ldo;你们就是想找个替死鬼,你们抓不到凶手就拿我当替死鬼!你们这些人不会有好报的,就跟马广德一样!&rdo;
白泽源点上根烟抽了一口:&ldo;放什么屁呢?我们没杀人放火!还相信因果报应呢啊?你相信因果报应你把人家好好的两个孩子给弄死了?说!剩下的尸块埋在哪儿了!是不是扔到你房子后面的河里了?我听祖天漾说在你那小茅草屋里找到挺多焚烧的草木灰啊?你是干什么用的?是不是用来焚烧尸体的?&rdo;
季言听闻包立柱的话,倒是抬起头:&ldo;包立柱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马广德?就因为他把你送到公安局了?你那是罪有应得!谁让你调戏良家妇女?你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害了他的女儿?&rdo;
包立柱把牙咬的咯咯响,用嘶哑的嗓子吼:&ldo;我就是要害死他!都是他的报应!他原来就是跟那些个人贩子一伙的!&rdo;
白泽源看了一眼季言,季言立刻低头开始记录,白泽源抽了一口烟问:&ldo;你说什么人贩子?&rdo;
包立柱扶在小桌板上,粗重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ldo;你们……你们以为马广德是什么好东西,早年村里有人从外面拐进来的姑娘,都是他瞒着。老子沾了个边就报警把我抓起来,这个老东西,丢了女儿是他的报应!&rdo;
车一直开到县里的医院,马大嫂并无大碍,应该是伤心过度,祖天漾安顿好她,在门口看见了跟着警车一起过来帮忙的李二婶和赵桂田,两个人坐在医院的大厅里,正在讨论今日的事情。
李二婶子感慨:&ldo;你说真真应了老话了,狗改不了吃屎!我当初就怀疑就是他干的!你说两个多好的水灵灵的大姑娘啊!说没有就没有了!&rdo;
赵桂田说:&ldo;哎,真是的。&rdo;
李二婶子说:&ldo;我说一句你别吃心,这往后啊事还多着呢,当初那个畜生对你……哎,当时就应该把他赶出去,或者判个死刑!偏偏这马广德可怜他,留着他在村里,你说说到底把自己的孩子都祸害了!&rdo;
赵桂田低下头:&ldo;李二婶,过去的事就别提了……&rdo;
祖天漾刚要迈脚出去,就听见李二婶子压低声音说:&ldo;可不是,你看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多好,那李大贵又知道疼你,又有儿有女,现在也不比之前,村里的日子也好过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是不是?&rdo;
赵桂田苦笑了一下:&ldo;也不知道这包立柱能判多少年?&rdo;
李二婶子说:&ldo;死刑!这回还有跑?他要是给判了死刑啊,咱们村子也就能清净几天了。&rdo;
赵桂田说:&ldo;可是婶子,当初不是说俩丫头在集市上给人害了的吗?那包立柱那天不在集市上么不是?&rdo;
李二婶子说:&ldo;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去集市上了?但是咱们没注意看?&rdo;
赵桂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