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都同出自北冥蛮荒极为苦寒之地,莫不是他们之间真有什么联系。。。。。。
“凌霄,这是冰魄月明珠,可是从万年冰川下挖出来的,极其冰寒,这八具尸体得以多年不腐可全都仰仗这颗月明珠呢,若是由懂行的人来操纵,那轻而易举便可制造出冰天雪地的效果来呢!他们“极北古国”当年莫名丢失了这样的宝贝和亲人这么多年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八成也都找翻天了。”
邱远熙和洛魅璃以及邱德刚正蹲在另一堆骨灰旁铺开一块布拾掇着,他一边扯着布一边同我说着话,那堆骨灰旁也正放着两件法器。
其中一件看起来约莫有成年男子胳膊前臂长短,粗细也同手腕差不多,通体黑亮,呈一个锥形,有十多道看似人工剥离实则天然形成的片疤,一眼看去就像一块巨型的黑曜石,这应该就是六合琉璃杵了,不过任凭我现在怎么看可都看不出它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另一件是一盏用上等玉石雕琢的玉灯,比手掌略大,通体洁白如雪,状如怒放的莲花,莲心处卧着一只样貌体型十分奇特的小兽,乍一看以为是麒麟,但细看又分明就不是,那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的模样分明就是幽冥教主地藏王经案下伏着的通灵上古神兽谛听,并且更神奇的是莲花玉灯在被拿起的时候原本站立呈现凶态的谛听小兽竟然就变得十分温顺的躺了下来,卧于莲心之中闭上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周围的花瓣开始聚拢,转眼变成一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邱德刚有些警惕的看了我一眼后迅速的将这两件法器装到两个盒子里,放到布上包好收了起来,不用说这一定就是八荒问冥灯无疑了。
难不成他们阴阳客栈果真跟谛听有关系,真的有谛听血脉的传承?
我心不在焉的又同大家一起将剩余的骨灰跟法器都收了起来并依次做好了标记,这时我突然感觉周围不知为何光线变的更加明亮起来,放眼环顾四周,这里的场景与刚才相比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
压制一经解除,大殿竟然逐渐显现出另一番它原本的样子,大殿顶部镶满了明黄耀眼的琉璃瓦,琥珀灯,琉璃灯,碧玉灯,翡翠灯垂挂而下发出明亮的光,大殿四角处各有一根红色巨柱,每个柱子上都刻有一条回旋盘绕的白龙,龙头自石柱顶部探了出来,口中衔着一束隐约影射出帝王之心,由红宝石雕刻而成的耀日火红的牡丹花,地面铺造了上好的白色暖玉,闪耀着温润的光,玉中镶嵌了金珠,又雕刻有怒放的紫罗兰花,花瓣鲜活,花蕊细腻可辨,大殿四周的装饰更加华丽,全部由整块的白玉砌成,两条似欲腾飞而去的金龙与两只展翅的飞凤遥遥相对,无形中给整个大殿增加了几分帝王气魄以及几分雍容华贵的气息,而在大殿最里侧则是摆放了一张金镶玉的大床椅,床椅前垂挂有薄如蝉翼镶嵌了珍珠的纱帐,纱帐上更是绣满了盛开的紫罗兰花,风起绡动,就像笼罩了袅袅雾气,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如此穷工极丽,大家都是第一次见,每个人都像被定身了一般,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不用说,这大殿的主人已经不能用非富即贵来猜测了,必定是王侯将相。
这时冰清突然像是梦游了一样,眼神变的十分迷蒙,轻车熟路的便走了过去,她背对着我们,很自然的抬手轻轻撩起纱帐,先是捧起了一顶漂亮的花冠,熟练的戴到头顶,秀发随之披散垂了下来,接着又拿起一件紫罗兰色,腰间以及裙摆点缀着白色丝绒的纱裙往身上一裹,迅速转过身来,清丽的瓜子脸,水嫩白皙的皮肤,水媚动人的眼波,清眸闪闪,毫无杂质,身材曲线玲珑有致,并且她踏足地面的每一步,足下皆会生出簇簇怒放的紫罗兰花,堪比当年步步生莲的潘玉儿。
“紫。。。。。。紫萝。。。。。。公主!”邱远熙眼睛瞪得足有鸡蛋大,说话都磕巴起来了。
“冰清!”我脑子里轰得一声,就像要炸了一样,我飞一样的跑了过去一把将冰清头上的花冠跟身上的紫罗兰纱裙给扯了下来扔到一边,并大喊了她几声,但她看着我的眼神非常陌生,就像完全不认识我一样。
“冰清,你好好看看我,我是凌霄!”我真有些急了,猛然间只感觉一股气直冲出头顶,每一个毛孔都被瞬间打开了,接着我便看到我裸露在外的手臂乍然间变成了宝蓝色,并随着我的呼吸忽闪忽闪的。
冰清看着我神情一顿,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双眸中亮晶晶的,缓缓抬起一只手抚上我的脸庞,一行清泪迅速滑了下来。。。。。。
“药师!”她试探着喊了我一声,然后脸色陡然间变的痛苦至极,接着眼神一敛,就像被吓到一般,猛然大叫一声,一把将我推开,双手抱着头摔在地上。。。。。。
我被她吓坏了,当即乱了分寸,咚的一声,单膝跪在地上,六神无主的将她拉起,但我根本就抱不住她。
“我头好痛,像要被刀劈开了,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但是又有一种力量将它死死按住。。。。。。”冰清痛的双手紧紧按住太阳穴,头一直在撞击我的胸膛,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竭斯底里的叫到声嘶力竭,豆大的汗珠很快就湿透了衣衫。
“快让开,让我看看。”青青迅速跑了过来,但她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令冰清安静下来,最后只得在她后脑一掌将她击晕。
“好险哦,刚才她好像要走火入魔了一样,要是不把她打晕,就要活活疼死了。”青青怕我怪她一样同我解释了一番,我勉强笑了笑,示意她无事,然后将冰清抱了起来放到大床椅上躺好。
我就坐在冰清身边看着她,额头还带着微微的汗珠,轻皱着眉头,睡得很没有安全感,看起来非常不踏实。
我心中一酸,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刚准备转身从包中找出手绢来给她擦擦汗,她却突然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