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这一层楼我已经看完了,你们接着参观吧,我要下楼了。”
“哦,好的,”凌霄见他这么说,也就点头同他道别。
星楼与嬴风擦肩而过,经过时他无意识放慢了脚步,两个人都微微偏过头,视线若有若无地在对方身上绕了一圈,但又随即转移。
星楼越走越远,嬴风也没有回头,两个人背向距离渐渐拉大,倒是凌霄目送了他片刻。
“奇怪,我那天看到电视上的还原头像,觉得跟他一模一样,但今天再一次见到本人,又觉得不是那么像了。”
“不,虽然说一模一样有些夸张,但还是有七八分相似,”嬴风将他的脸盲症降了一个等级,“可相貌相似的人也有很多,只是巧合罢了。”
譬如说他跟某位素未谋面的校长的契主。
“他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凌霄也跑去参观中央的展柜,那里面陈列的文物只有掌心那么大,年代久远,腐蚀严重,依稀辨认得出是个徽章。
在陈列柜的一侧,有该文物的复原三维投影,让人可以清楚地看清它的本来面貌。它有着六芒星的轮廓,中央刻着繁复的花纹,其中最为明显的是一顶皇冠。
“这是古代皇室的徽章,”凌霄阅读着说明文字,“有四千多年的历史,是迄今为止年代最古远的文物之一,”他看完后发表感慨,“四千年前的东西还能保存得这么完好,可见当年的文明也很发达。”
“他真的只是一年级?”嬴风突然问。
“当然,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的眼神不像是个雏态。”
“那是因为你没见到他被蜘蛛吓得半死的样子,”凌霄一想到那件事就觉得可笑,“不过雏态的眼神应该是什么样子?”他只知道雏态眼睛的颜色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嬴风没有继续发表见解,两个人参观完了这一层,来到展示民间文物的下一层。
民间文物的展示区显然没有顶层那么肃穆,灯光柔和了,背景也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思、念、石。”凌霄念出了面前文物的名字。
他低头一看,原来这石头不是一块,而是一排,从左到右,大约摆了十余个,每块石头上都刻着他看不懂的古文字,在石头前面,还摆放着年代标号。
他这才注意到,这些石头并不是同一批出土的,就连估算的年代都不一样,最左边的要追溯到四千年前,越往后年代越新,直到看到最右手边的一个,标记的年代竟然是70-80年前。
“按理来说,百年以内的物品,是不应该归类于历史文物的,但该样物品属于本馆唯一的特例。思念石从几千年到几十年,跨越了相当大的时区,它的存在已经超越了文物限定的范围,至今还是史学界一个未解之谜。”
凌霄抬起头,看到为他解说的这位博物馆员工,彬彬有礼地站在一旁。
“我能问一下这些石头是怎么回事吗?”
“这些来自不同年代的古文物,拥有着同一个特征,就是上面刻着一模一样的文字。当历史学家发现第一枚思念石时,以为只是一枚普通的刻着古语的石头,但是当第二枚、第三枚相继问世后,人们发现这种石头远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没有人能活几千年,”凌霄说,“这些石头上的字很可能是不同的人刻上去的,就比如说最新的那一块,只要是来过博物馆的人,人人都可以模仿。”
“理论上是这样的,所以最近一枚石头发现时也引起了相当大的争议,因为思念石的文化已经广为流传,模仿者众多。但经过笔迹专家的反复检查,这些石头上面的文字,无论是从书写习惯,还是雕刻手法上来看,都出自同一人,这才是思念石最大的不可思议之处。”
“有这么神奇?”凌霄乍一听之下都愣住了,“那它上面到底写着什么?”
“这是一种古语,它的发音是噢萨密素喀,译成现代语,它的意思是我想念你。”
“噢萨密素喀,”凌霄跟着重复了一遍。
“是的。”
凌霄又默默念了两遍,觉得还挺好听的,他扭过头,刚刚还在这里的嬴风已经走去了别的展柜,大概是对这种内容不感兴趣。
“博物馆开通了这项服务,有兴趣的游客可以刻一个属于自己的思念石,我们会通过时光机将它送到你的伴侣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