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虽沾染了血污,但好似并无外伤。
玉冥观摩她脸色,似乎没他想象的那般激动,“褚熄说他是玉幽,我的亲弟弟,作为交换,我饶他一命,将他带了回来。”
“褚熄对他神魂应当做了手脚。”
玉冥收剑在身后,踱步上前立在她身旁,一手握上她垂落在肩头的发丝,“放心,若他真是我亲弟弟,劫狱之事我自然不会追究。”
如若不是,那就不好说了。
“那就先去确认吧,我有些乏累,先回去休息了。”她抬脚就走,落在玉冥掌心的发丝跟着抽离。
……
到了夜里,尔卿的寝宫门被敲响。
依稀听到侍女传来一声“见过冥尊”,紧接着门就被推开。
尔卿眼底泛起轻嘲,眨眼将那点波澜盖去,靠在床头翻着一本不知名的话本子。
“为何没与怀修雨说话。”他立在床榻前,注视着尔卿。左右两侧烛台上的光芒洒在他半边身子,眉眼更加深邃。
尔卿眼皮也不抬,“你不是不喜欢吗?”
“是的,不喜欢,哪怕是玉幽也不喜你与他多亲近。”
“他是玉幽?”尔卿视线离开书本,朝他看过来。
“他身上确实有跟玉幽一样的胎记。”他踱步朝床榻走来,撩袍坐下,慢条斯理,尽显矜贵,“神魂也确有破损,晚上我要帮他抹除褚熄烙下的印记。”
“……好。”尔卿只瞥了他一眼,便将视线重新落回书本。
她明显与平日不同,玉冥不禁蹙眉问,“你怎么了?”
还问她怎么了?
看来他是完全不将乌梢的死放在心上。
尔卿只觉心头仿佛被冰冷的石块激了一下,重新撩起眼直直望进他眼底。
“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什么?”
尔卿握着书本的五指不住收紧,崭新的纸张在她手底下变了形,“血幽池中,被你一剑穿腹的少年……”
“那个乞丐一样的小妖怪?”玉冥似是这才忆起,轻描淡写,“我本无意杀他,但他横飞过来,撞上了傲霜。”
“他自己……飞过来撞上的?”
“是。”
察觉尔卿神色不对,他沉下眉来,“死了个不知名的小妖怪罢了,你要因此跟我生气?”
玉冥与乌梢,只有一面之缘,便是在丹熏山时。
理所应当的,他觉得那只是一只不知名的小妖怪。
“小妖怪……”尔卿闻言不禁发笑,笑的眼底苍凉。
她也是一只小妖怪。
若非是伺候玉冥得当,只怕在他眼里,她也会得来这样的评价。
她笑的有些止不住,呼吸间胸口散开细密的痛楚,忽而深吸口气,撩起垂落在鬓边的发丝,口中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