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的衣服,她努力想要发出声音“二”
“这里快”
突然,有声音响起,音量大语速快。随即,是脚步声,一阵阵的,沉而急促,不止一个人。
“担架”
“小心”
一股强烈的酸意在这时猛地冲上鼻尖,眼眶亦酸热,温池急急睁眼转头。短暂的视线模糊,她看到他了无生气地躺在担架上远去。
还看到了
戒指。
染满了血的,戴在他指间的那枚戒指。
莫名的,视线再一次模糊。
她眨了眨眼睫,想看清楚些,却仍不清楚。她抬手想揉眼,不想却将血揉上了脸,沾上了睫毛。
隔着血珠,她竟诡异地极为清楚地看到医生的神情极端沉重,像是不忍,又像是哀伤。
空气好似都是紧绷焦急的。
为什么
脑中轰的一声,她张嘴想问,胸口突然阵阵犯呕,血腥味刺鼻,她想吐,但什么也吐不出来。
俯身的姿势是僵硬的,猛然间,她的身体费力地支撑着站起来,无力发软的双腿急步往露台方向跑。
“池池”温靳时跟在她身旁,护着她,寸步不离。
温池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露台外,暴雨如柱,冲洗着大地。
雨雾弥漫,乌云层层堆叠,黑压压地笼罩整座城市,像在告诉世人还会有更大的雨砸下,压抑得叫人无法喘气。
她看到救护车在这样的暗色中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明明隔着玻璃,警笛的高音却仍漏了进来,异常刺耳。
像催命。
呼吸屏着,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按着玻璃,极重的力道,使得指尖泛起了白。
很快,车不见了。
她转头,唇瓣不受控地颤抖,小幅度的一张一合竟也费尽仅剩的所有力气“二哥,他”
她想问,他会死么。
可她到底没等来温靳时的回答,在剩余的话努力想出口的前一秒,眼前一黑,她昏了过去。
温池做梦了,一个久违的梦。
梦里,她独自走在好似看不见尽头的黑暗中,没有光亮,没有人。走着走着,她听到海浪拍打石头的声音。
她到了海边。
深海幽暗,明明应该什么也看不见,可她偏偏看到了有人站在海里朝她伸手,朝她笑,温柔蛊惑“跳下来啊。”
她情绪不对,足尖动了动。
那个声音夸赞“对,继续。”
她突然僵住不再往前,那只手一下变得很长,朝她而来,用力地抓住她手腕,誓要将她拽入海底。
她不肯,那只手用力。
她呼吸微促,挣扎,同一时间,她感觉到脚下开始了震动。低头,就见土地有了裂缝,一寸寸地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