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谭凯,不要着急,慢慢找,牛班长没事的!&rdo;在最危难的时刻,李小东对自己的战友充满了关怀和自信。&rdo;
谭凯又找了两圈还是没找到,李小东也开始着急了,他咬着牙,在雪地上匍匐爬行,边喊边找牛剑。
只见李小东爬过的地方在雪地上浸着血痕。
李小东看见了吉普车的蓬布:&ldo;谭凯,你到蓬布那边看看!&rdo;
谭凯跑向蓬布,用力掀开,见牛剑闭着眼睛躺在蓬布下,脸色苍白,他惊喜地喊道:&ldo;牛班长!牛班长!&rdo;
连喊几声,都没有回声。谭凯把手放在牛剑的鼻孔上,见有呼吸的气息。他正准备高声喊李小东,回头一看,见李小东已爬到了牛剑的身边。
&ldo;他可能……被爆炸的气流……震昏了,你赶快背……他到医务所找……郝红医生!&rdo;李小东流血过多,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李小东爬过的痕迹在雪地上浸满了鲜血,谭凯想留下来:&ldo;那你怎么办?&rdo;
&ldo;这是命令,赶快背班长走!&rdo;李小东大声命令道。
谭凯将牛剑背在背上就跑。
李小东见谭凯背着牛剑跑了,他发自内心地笑了笑,突然他倒在地上昏阙了过去。
谭凯背起牛剑跑了两三里多山路,只觉汗水直淌,腿脚发酸渐渐使不上力来,他知道那是鞣酸在作怪。
&ldo;牛班长!牛班长!你要坚持呀,一会儿就到了!&rdo;谭凯一边跑一边喊着昏迷的牛剑。他想停下来歇一歇,但一见牛剑那昏迷的样子,他只得咬紧牙快跑。
张铭队长、秦梅、郝红、邢壕、李闽听到训练场那边传来了几声爆炸声,急忙提着各自的手枪、步枪和机枪以最快的速度向出事点跑去。
谭凯还在坚持奔跑,但他已经是气喘吁吁。他感觉走完了大约六里路的路程,比平时长跑训练10000米还累,可他知道他是万万不能停下来的,因为牛剑还昏迷在他的身上。
他望见远远地跑来了一队人,那是张铭队长和秦梅他们。
当他张铭、秦梅、郝红等人从谭凯背上接过牛剑时,谭凯一下子累倒在雪地里。
因为谭凯迅速及时地将牛剑送回医务所,牛剑终于从死神的手中活了过来。
几个月后,李小东的腿伤也慢慢痊愈,但留下了后遗症。
&ldo;同志们,敌人已经明目张胆地向我们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自从我们在东北解放区建立具有中国的&lso;第一个劳动改造形式&rso;的监狱以来,敌特就向与我们展开了他们所谓的&lso;堡垒行动&rso;。从暗杀到埋雷轰炸,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摧毁我们的监狱,让那些被人民关押的特务、宪兵、伪警察、土匪、流氓等逃脱人民的制裁和惩罚,继续在他们所谓的党国土地上为非作歹。我们是人民的武装,监狱是共产党镇压敌人保卫红色政权的暴力机器,此时此刻我们该怎么办呢?&rdo;张铭队长看了看坐在会议室参加会议的松花江劳改队的全体干部战士,又抬头望了望窗外已经脱尽了叶子,但单薄的枝条依然透着精气,枝干向上,高昂着头的一排排白杨,他笑了笑:&ldo;还是我们的领导梁志监狱长说得好啊,面对敌人的猖狂进攻,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我们要像这严冬里,没有婆娑姿态,没有屈曲盘旋虬枝的白杨树,勇敢地迎着刀霜雪剑,毫无畏惧地伫立在寒冷而贫瘠的土地上,虽则树树无字,算不上树中的美女子,但我们也要树树有声,枝枝有傲骨!&rdo;
张铭队长的讲话赢得了同志们的热烈掌声。
牛剑班长站起来道:&ldo;从我们截获的敌台情报看,敌人为了摧毁我们这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新型劳改队,国民党特务机关里一个代号为&lso;朋友&rso;的前沿指挥官与潜伏在东北地区代号为&lso;黑熊&rso;的毛公牛的&lso;神风特攻队进&rso;已取得了联系,他们妄图接着日本军国主义所谓的&lso;神风战术&rso;来摧毁我们红色政权的特别机关‐‐松花江劳改队。如今敌人又大搞情报战,真假情报难辨,隐蔽战线的同志从截获的几百件真假情报中分析出,敌人将此次行动取名为&lso;堡垒行动&rso;,而指挥这次&lso;堡垒行动&rso;实施的是一个名叫1号&lso;野狼&rso;的国民党国防部二厅的一个高级特工人员。不久前,敌人为了确保计划的彻底实施,还派遣了代号为&lso;歌手&rso;和&lso;舞女&rso;的两个精英特务前来协助&lso;朋友&rso;和&lso;黑熊&rso;,因此我们决不可掉以轻心!&rdo;
参加会议的人满脸的严峻,他们感到躲在暗处的敌特就像恶狼一样,可能随时都会向自己偷袭。
&ldo;这次在训练场汽车被炸一案中,我们的生产干事谭凯同志表现出了高尚的革命友爱精神。为了营救革命战友,他是忍着剧痛背起牛剑班长一气跑了近十里路,这种无私奉献和敢于牺牲的革命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rdo;话音刚落,会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掌声既是对英雄的表扬,更是对中国第一代劳改工作者的礼赞!
&ldo;毛泽东同志常教导我们:&lso;兵民是胜利之本&rso;。如今我们远离我们的领导机关‐‐哈尔滨监狱,在这长白山余脉的的大森林里开创我们的劳改事业,我们若果不团结劳改队周边的老百姓,那么我们就会陷入孤军作战的境地,成为失去爹娘的孩子。有人说,我们的劳改队就像隐蔽在密林深处,处在贫瘠山梁间的几座破烂的贫民窟。我看这比喻很生动,为什么呢?我们的监舍、办公点曾是日本侵略者使用过的旧仓库改建而成,劳改队外围没有高墙,更谈不上电网,连周围老百姓就在劳改队的门口摆起了小摊,更为甚者,连老百姓放养的猪、牛、马、羊也常从劳改队里面过。有人讲,这算什么监狱,不是成了集贸市场和放牧场了吗?我看有点像,也许这就是新中国劳改队最初的雏形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