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说话,都把期待的目光凝在了沈务身上,眼下,没有“食物”二字,更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了。
突然,黑色的大地底下,像是有地头蛇在蠕动,摇摇晃晃过后,地上被拍晕的男人们,被黑色的大地里伸出的骷髅骨,拽进了沙性的大地深处,没有一口余气喘息。
玉莲目睹了森白的骷髅骨从黑色的土壤里,像幽灵一样逮捕猎物,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武功,只能依傍于身前的周寅,眼眶里的眼泪打转,但寄人篱下的景况迫使她吞回泪珠。
“周大哥,土……土里有东西。”阿杏颤抖着嗓音说道,好似下一刻就要逃跑。
她看见骷髅的手指,穿透了男人的脑袋,像捏碎西瓜一样,脑汁喷溅。
她想尖叫,却被玉莲及时捂住了嘴,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响声,会吸引来骷髅兽的注意。
周覃和周寅面容凝重,严阵以待,骷髅兽的突袭,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他们只能祈祷,沉默会躲过骷髅兽的捕杀。
“不必要叫我公主。”沈务却是浑不在意,说出话后,她的脚下一嵌,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拽她的小腿,“唤我名讳就行。”
“轰!”
“石仙!”周覃伸手去抓,却是什么也没抓住。
沈务被拽进了黑土里,那寒的刺骨的坑,一下就愈合了。
山边的赤红的光线,早已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黑的如同墨的夜,他们的视线被黑暗湮灭,那声“石仙”喊出,惊动了四周收刮猎物的骷髅兽。
周覃的后背一凉,被一条如同蟒蛇般巨大的蜈蚣形怪物爬身。
像是大象迁移一般的剧烈震动,寒风在黑透的夜里更显惊悚,他们不敢再发一言,再动一步,因为锋利的骨刀就凌驾在他们的颈部。
玉莲憋了好痛苦,眼眶在吞噬泪珠。
这是她久居深宫练就的好本领,不过阿杏并没有她这种千锤百炼的耐性。
阿杏实在没忍住,“哼唧”了一声,眼泪也从指尖滑落滴在了土里。
黑暗里突的亮起一片暗淡的惨白,这本该是夜里的救赎之光,却吓得玉莲近乎崩溃,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腕,迫使自己不发出一声响动。
她看见阿杏的脖子上,正吊着一只惨白的女尸,那张脸像被河水浸泡过的浮肿、溃烂,两只眼眶里的眼球被冲洗的残缺不全,女尸没有下半身,被拦腰斩断,糜烂的肠子拖在地上,心肺肝脏悬在空中,像摇晃的风铃。
她用布满尸斑的惨白手指割开阿杏的颈部,从颈椎一路划开到腰椎,血水喷涌而出,惨白的手指变的鲜红,在阿杏尖锐的惨叫声里,像野兽一样啃食着她的脊椎骨。
“啊!”玉莲再也忍不住了,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扑倒在地,双眼惊恐的看着那只女尸快速的啃完阿杏的脊椎骨。
再毫不怜惜的舍弃,以一种诡异的蛇蝎翻转,面目被血糊了,狰狞似鬼,朝玉莲飞冲爬来。
千钧一发之际,周寅从玉莲的身后蹦出来,双手举出被沈务撞碎的顽石,尖锐的石刀砸烂了女尸的脑袋,脑浆迸溅,糊了玉莲一脸。
无声的哭泣,全身颤抖,她不敢再发出一点响声。
若非周寅,此刻命丧当场的,就是她。
这条蜈蚣形的怪物在周覃的身上爬来爬去,时不时用坚硬的头部撞击他的腰背和腹部,好似在寻找进入他身体的入口。
他想要反杀,却发现蜈蚣形怪物的缠绕力如同泰山压顶,紧了还能再紧,尖锐的足刺扎进他的皮肉里,好似找不到入口,它就要把他活活勒死。
骷髅兽探寻着活物,缓缓从黑色的大地里探出笋头,舒开的五指,像极了绽开的白兰花,幽兰而净白。
一簇一簇的,美丽,炫烂,像是夜空下点亮大地的灯火。
静寂之地被骷髅兽的骨架翻涌打破,它涌出地面,又遁进了土里,再次出土的时候,顶出了一架骷髅·鲤鱼跃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