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声愈加刺耳,听得人耳膜嗡嗡的响。
江绵竹拔高了音量冷冷开口:“要疯出去。”
那琴声戛然而止,有低低的咒骂声传出。
黎瑶惊觉自己说错话,捂嘴。压着嗓子问江绵竹:“伯母还犯病吗?”
江绵竹摸了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她轻轻开口:“犯,没不犯的时候。”
挑了挑眼:“别问她的事,心烦。”
黎瑶噤了声,看着她吞吐烟气,修长脖颈,像一只天鹅,美却妖,该是黑天鹅。
半晌,她闷闷问:“因为许萧才去云南?”
江绵竹没回应,兀自大口吸着烟,烟雾缭绕。
黎瑶有点忌惮,但还是说出口:“昨天的事,是有人搞他,那个人大概率是楚宁。昨天网上骂你的人,他做了回应,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路人黑粉转了风向,矛头都对准他作风不正,人品不好。”
“他们公司这次公关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没一个人出来回应,他这段时间压力应该挺大。昨天皓哥还为这事一宿没睡。”
“楚宁说要与他合作的那部大投资剧据说也吹了,她们家还一个劲地拉踩,两家粉丝撕得要死要活,闹得挺大。”
“竹子,如果你们还有关系的话,你也让他缓缓,皓哥说的话他不听……”
“有完没完。”江绵竹吐了口烟,眼神淡淡的。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别和我提他一个字。”她一把掐灭了手中烟,一把扔进垃圾篓。
江绵竹站起身,修长背影对着她,没有一丝感情开口:“明天我去云南,你早点休息。”
黎瑶尴尬地停住,走时拉上门,又回过头喊了句:“萧哥,他应该是喜欢你的。”
咚咚咚下楼的声音传来。
江绵竹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弯弯嘴角,嘲讽地笑。喜欢么?她配不上。一直恨着挺好的。
手指胡乱地在手机上四处滑,滑到了联系人那一栏,第一个联系人没写名字,却又将所有有名字的都比下去。
他在她手机里存了他的号码,在她熟睡时。心中漫上生而涩的疼,压在心脏最软的地方,她快要喘不出气来。
密密匝匝的疼将她围困。
血泊中的少年,冷淡的男人怎么就不能恨她恨得专一一点呢?
只有恨的话多好?
她这个泥沼内的人,腐朽得只剩下一副躯壳,狭小的心脏,肮脏的土壤里只容得下他的恨,再多一点,她都不能承受。
手指在键盘上转了好几个来回,编辑的短信删删改改,最后闭了眼眸,食指轻点发送按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