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木棍对着前面那个畏缩的小喽啰模样的年轻人,就是狠狠的一棍下去,打在那个青年人的背上。
他一扬木棍,腰间就有一件黑色金属器具反光,那光闪了她眼睛一下。
但她看清楚了那是一把手枪,锃亮的黑色机身,冷酷的线条看着就使人胆寒。
饶是感受着许萧环抱的温暖,她现在也觉得脚底升寒,浑身止不住颤栗。
那挨了一棍的年轻人直直被打跪下,浑身一阵抽痛。
何连峥发了狠,手里的木棍扬起又要落下,却被身旁的一个人抱住了手,急切安抚道,“峥哥,峥哥,别气,这崽子我来收拾。”
何连峥朝着那跪在地上的人吐了一口唾沫,对着那人又是重重地踢了一脚,刚好踢在那人的胸上,那人被踢摔到地上,重重的一声。
“妈的,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敢给我反。”
何连峥又连续在那人身上踩了几脚,锃亮黑皮靴来回摩擦着地上那人的胸膛,活生生踩断了两根肋骨。
“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他作势就要掏腰间的手枪。
方才抱他的人连忙上前来拦住他,“峥哥,我来我来,别脏了你的手。”
手电的光打在了那个人的脸上。江绵竹呼吸一滞,看清了他的脸,他是林枫,而他的手臂一点都看不出受过伤。
林枫又对着地上那个年轻人踢了几脚,雨点大雷声小,样子做得十足。
“你他妈还不认错!”他恶狠狠开口。
地下那人连忙连滚带爬跪在地上,颤抖着求饶,“峥哥,我错了,峥哥,我错了,我错了,饶命!!!”他对着何连峥一连磕了好多个响头。
血从嘴角流下,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何连峥看着他狠狠开口:“你他妈给我滚到缅甸去。”
“别他妈让我再看见你!”
那人连忙继续磕头,大喊:“谢谢峥哥饶命……”声音凄厉悲楚要将夜撕破。
何连峥扔下手中的木棍,向前走了几步,蓦的停下抬头对着江绵竹所在的窗户看过来。
他邪笑着,舌头抵住牙根,恶厉猖獗,那条右眼上的伤疤,被手电照出,狰狞可怖。
江绵竹心上的恐惧又开始疯长,看着那笑,颤抖不已,手死命地抱住许萧,指甲陷进了他的肉里。
许萧忍着痛,不发一言。
何连峥移了眼,大步朝水泥楼房走去,另外的十几个人也跟着他走了,不一会就已恢复了平静,而远处河岸边的声音也消弭了,四野重新陷入长久的寂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