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追去后,陈府中又出现几处火头,再不救,陈府就将成为一片火海了,这时,陈府大动员,兵丁和奴仆们,打水的打水、灭火的灭火,乱成一团。
公子蛮怎么也能猜到这是钟兰和思兰的杰作了。他和子樱站在外面看着四处起火的火头叹了一口气,要想再见这两位仁兄,恐怕遥遥无期了。
这时,他耳边突然想起很小的声音:“公子,对不起了!”话音未落,他脑袋上已挨上一记,晕了过去。
这时,马队已冲到东门,随着一阵鼓响,东门城头上,突然亮出一队弓箭手,对着疯狂到来的马队一阵猛射,人马顿时倒了一地。
陈冥带领的精兵不久也赶到,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陈冥长舒了一口胸中的闷气,郁闷的心结,终于在钟无悔全军覆没的下场前解开。
先桂也带着十几名护卫匆匆赶来。在陈府,他和护卫追杀来敌时,骤遭袭击,损失了数名护卫后,他便退出战场。在他看来,这哪里是打仗?对方完全是一群懦夫,躲着不见面,东来一箭,西来一刀,只敢暗箭伤人。他可不愿自己的队伍丧身在这群懦夫手中,而且,他也没必要为陈明拼命。
听到来敌夺得马匹突围,正敌现身时,他才匆匆赶来,作为优秀将领,尽管他非常鄙视对方的人品,但心里还是不得不佩服对方战术的优越性。
不仅是他,就是他的父辈,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敌人。只敢偷偷摸摸的战斗,不敢光明磊落的正面对敌。他估计,对方只有上十人,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人。可是,他们竟然毫不畏惧,敢与他的数百精兵对抗,他的兵一集中,箭就伤人,一分散,不是挨剑就挨刀。关键在于他连敌踪都不易发现。
作为优秀将领,一旦发现从不了解的战法,绝不轻易涉险,因此,他马上将队伍收回,任敌逸遁。
忽听劲敌全力向东突围,他才赶来,当听到对方已全军覆没时,他心里充满疑惑,就他和对方的战事看来,敌首决不是如此鲁莽的将士。
果然,在查看“敌尸”时,陈冥脸色越来越阴沉,死者全是陈府的私兵,只是他们被打晕后绑在马上,随着马队在东门被射杀。
“不好!”先桂惊觉道,他马上急急分兵到剩下的三处城门和陈府查看。
陈府没事,三处城门都关得严严实实,除了西门守城兵丁被杀,城外的战车也平静如常,只是敌踪不见,就连死在陈府的两名敌兵,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兵者,诡道也。”先桂对前辈的战争谋略,才真正有深一步的理解。
钟无悔带着队伍行进在深山中,他心情非常难受。
撤出战斗后,他们掩埋了两个队员的遗体,日夜兼程的往训练基地赶。
在钟无悔看来,这次战斗,可说是一次失败的战斗。幸而钟无悔的目的是练兵,如有明确的战斗任务,伤亡还不知有多大。
智慧相差几千年,居然常常在古人面前吃瘪。
“牛人怎么这么多?而且都被我碰上,这些都还是些名不经传的人物,如果遇上历史上的名人名将,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吗?”钟无悔的心绪非常低落。
不过,他三队的队员却情绪高昂,如果不是钟无悔教导的特战训练和他的率领,他们这么点人,哪能和这么多采邑的族兵拼斗,而且还全身而退。
虽说死了两个同伴,他们并没多大的悲伤,倒不是他们的无情,而是在他们奴隶生涯中,哪天不见死人?他们已对死亡熟视无睹,没有悲伤的空间。
况且,这次打劫了陈府的库房后,钟无悔给每人发了五两银子作奖励,而且,给战死的两位队员每人五十两银子补偿,有家人的,不管在哪里,都由专人送到他们家乡的亲人。
毫无希望的地狱生活,突然出现了美丽的希望,叫他们如何不喜?
更为重要的是,钟无悔通过这次战斗,极大提高了他们的自信心和意志。以前在奴隶主面前,他们只知道凭力气在鞭子下面拼命干活,稍有不逊,死的比一只狗还不如。
现在,他们开始感受到自身强大的力量,可以砸碎锁链和战斗的力量,可以开拓前程的力量。这点倒是钟无悔不曾想到的收获。
“你在想什么?”耳边传来子樱温柔的话语。
在回去的路上,子樱一路都由钟无悔背着。
“没什么。”钟无悔回答说,一想到美人在背,钟无悔不由心情又好起来,他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还没来得及细问子樱,那就是她是不是真的会“采补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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