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今天看到陈婳写得密密麻麻的情书。
她不禁问,到底有多帅呀,这么喜欢。
陈婳想好半天找不到措辞,把视线放到很远处:
“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他太耀眼了。”
人自来捋不清宿命的因果。
她见了他,没办法从那道动荡惊险的月色里提取出一份关于初见的形容词,是耀眼吗?或许没有那么精准具体。
只觉得那些张扬放纵,离经叛道的画面,好像一块磁铁,锁住了她命运的石头。
从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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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下来没什么大事,只是水土不服。
周末剧组放假,棠昭在家捧着书背了会儿文常。
去医院的事没有和爸爸妈妈说,远行之后,棠昭渐渐也开始学着报喜不报忧。
她知道,如果人生还算顺利的话,她还要在这个城市待很多年。
棠昭坐在课桌前,看向窗外院子里那棵柿子树,果实的颜色又变得鲜红了一些。
桌前的保温杯是周泊谦给她买的,他听说了棠昭流鼻血的事,让她多喝点水,他最近在学校忙课业,没有经常在家,但还是及时表示了关心。
背书背到困顿,棠昭趴在午后的日光里,小憩了片刻。
做了几个断断续续的梦。
今天家里很安静,她恍惚听见了楼下有人说话。
那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几乎是生硬地嵌入她的梦里的。
将她无波的湖水搅碎。
清冽又偏低沉,有点沙哑,男孩子在说话,语调透着一股懒劲儿:
“我不去了,你跟孟辞源说一声。”
棠昭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回望一眼自己没有关紧的房门。
门缝斜开十厘米,门板正被外面的风吹得咯吱轻晃。
她起身过去,轻晃的门没有被掩上,被规律地吹动,碰着门锁,发出哒、哒的轻响。
在隐一下现一下的视野里,棠昭看见了楼下客厅的一个身影。
炫目的光影和细碎的风声,从午睡的梦境里慢慢唤醒了她的感官。
他在打电话。
周维扬坐在沙发中间,穿一身黑色,电视上在放午间新闻的直播,在电视机的杂音里,棠昭见他握着手机在说:“我收收心,好歹在老爷子面前做做样子,别回头给他逼急了,真拿我开刀。”
棠昭在那儿沉默地站了会儿。
“哪个姑娘想见我?”他似笑非笑,“我不早恋,考大学呢。”
白天看,沉冷深邃的黑色外套将他的肤色衬得更为白皙清澈,阳光落在少年的脸上,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显现出清透鲜明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