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亭说这个倒是可能的,因为她欠账基本都是酸萝卜香瓜子一类。
仿佛少了白糖差了滋味儿,又似不忍心一口喝下缩短了享受的过程。半碗退去。孟建人:
“没有白糖味儿是差了些。”
孟建共将目光转向孟建国。孟建共:
“可是孟建国偷吃的?他一直喜欢吃糖。”
孟建国即刻反驳。吕梅仙忙压制。孟建国起身从厨房里抱出一个糖罐。孟建国:
“不好好找,只知道翻白眼瞎眼嚷嚷。”
一缕诧异飘忽。吕梅仙话到嘴边又下咽。
孟建人接过倾倒。搅拌。送至嘴边一口气展露碗底。完毕。抿动嘴唇又伸舌头舔舐,满脸的甜蜜意味儿。
一张小干脸伸开褶皱。干菊花绽放。孟浩然仿佛也下咽了甜蜜的琥珀液体。
孟建中上楼。陈明珠侧耳细听。议论。二人直奔楼下。陈明珠偏头交错目光。几乎同时,二人发现孟建人桌前正放的白糖罐格外眼熟。
大步冲上去从肩头处伸出手臂。孟建中一把夺过糖罐。孟建中:
“好稀奇,怎么抱我们的糖罐出来了?”
除了孟浩杰,一旁还坐着堂哥孟浩天。孟浩然忽觉丢了面子。孟建中抱进怀里。方小洁顿觉窘迫。陈明珠忙解释说白糖是为孩子预备的,只怕出生时没奶水需要。
孟建国:“还没出生的孩子可是还比我三哥重要。”焦距般调试出不满的目光落在孟建中身上。
此话激起了孟浩然的怒火。陈明珠忙解释说主要是早分了家。
孟建中刚想转身,孟浩然猛然抬手从糖罐下方顶去。糖罐从怀里跳出。孟建中急忙稳住,却还是滑落地面。只听“碰……!”一声脆响,玻璃飞溅,白色的颗粒便洒落在地面上。
孟浩天、孟浩杰冷眼打量。孟浩杰只说这个堂屋总是给人带来意外惊诧。
陈水亭:“过去戏台上的演员只怕还没有这堂屋里的人多。”
孟建华打开门探出头来。孟建中血红的眼睛犹如冲出笼的狮子。陈明珠忙起身拽住胳膊。一把甩开。石台间隔开灶台与天井。陈明珠后退两步腰却抵在石台上。南屋墙根脚,孟家老奶奶坐草墩上吃饭。贾杰敏蹲一旁。陈明珠后退。贾杰敏眼看不妙忙起身奔过去搀扶。所幸陈明珠有准备反手借以手掌。孟建中这才意识到忙转了过去询问。
孟浩天:“你砸了糖罐可是不要钱去购买?”
吕梅仙:“他肯定是想着不让吃干脆一个人也别吃。”
孟建中:“凭啥?可是我也将你们的榛子抱去猪圈倒槽里,干脆一个人也别吃?”
吕梅仙:“你只管抱。你干得出来你便去干。”
陈明珠手扶后腰一手抚摸隆起的腹部要孟建中搀扶上楼。孟建中迟疑。陈水亭:
“还不搀扶上楼?可是非要闹得出了岔事才算完结?”
小楼上,贾杰敏只问是否受伤。陈明珠只说不碍事。又说明让孟建中搀扶,主要是不想留他在楼下另生事端。孟建中:
“刚才她激将那一句我还真想抱了他们的榛子砸出去。但是,我还真干不出来。”
又说:“她在量实我干不出来才使用激将法的。”
陈明珠:“如果你今天真将他们的榛子抱了砸出门,只怕这个家就要搬快些滚出门去了。”
又说:“正中人家下怀。人家巴不得呢!”
孟建中:“你以为你能忍受,人家就不叫你滚快些了?”
又说:“今天这酒宴就是征兆。”说着,转向贾杰敏。眼里饱含讥讽。又说:
“杰敏,看看你大表哥大表嫂受人欺负,你说人活着得有多窝囊?”
又说:“这样的日子老子是越过越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