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什么样的马烦呢?艾米丽想问,但嘴象被什么东西给黏住了似的张不开,眼皮也沉重地如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又是一阵昏睡,不知是什么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唏唏嗦嗦的声音。艾米丽猛然从昏睡中被惊醒,凭借跟随祖父这些年,所受的生物学方面的知识和不断结累起来的实践经验。她即使在尚未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也能准确无误地判断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哪儿,睁大了双眼环顾着四周。
四面一片漆黑,头顶上的光斑也不见了踪影:&ldo;天已经黑了吧。&rdo;她这样想着。只有她脚下被燃尽的材堆还发着忽明忽暗的余火。&ldo;哥哥不是又去找材火了吧,这时可千万不要出现啊。&rdo;她怛心地想着,大脑已经完全地清醒。
又是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从刚才发出的地方传来,离她似乎只有几米远。
&ldo;没错,就是从那草丛里发出来的。&rdo;艾米丽慢慢将放在头边的手微微地挪了一下,因为她幸喜地看到,在水袋的旁边,放着那块哥哥用来擦火的打火石。
她将手指张开,小心地钩拿它,终于把那尖利无比如刀锋般的火石,死死地抓在了手里。将它横执,并把手轻轻弯于头顶之上。
又是一阵轻微地晕旋,她知道这是因为紧张和兴奋。令她紧张的是:怕哥哥在此时突然回来,会遭迂到伏击;兴奋是因为她总算拿到了可以用来对付敌人的武器。
她将另一只手也同样抱于头顶,使两只手臂在头部形成大三角状。一切仿佛都在这瞬息间停滞,时间如那断了源头的水一般驻留在了这一刻。
可能是艾米丽轻微的举动惊触了草丛中的那个危险的家伙,只见它忽地抬起头来,嘴里吐出长长的信子,并发出嘶嘶的声响。艾米丽借着脚下即将瞑灭的碳火,看到草丛之上闪动着两点瘆人的光亮,这亮光离地面足有一米多高,象两根钢针直刺人的肌肤,让人看了浑身直冒寒气。
就这样艾米丽和这团寒气对持着,相抗着。时间越长她的心缩得越紧,终于在最后一丝碳火熄灭之后,那光亮朝着她慢慢地游移过来,寒气也一点点地向她逼近。
&ldo;快点来吧,你这个蠢货,你靠得越近哥哥的危险就越小。&rdo;她这样想着,内心反而变得坦然平静起来。
只见那厮懒洋洋地游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腰间停了下来。艾米丽紧紧将背贴住地面,心里暗暗叫苦:&ldo;别这样蠢猪,我的腰疼着呢。&rdo;似乎这厮能通人性,见地下无缝隙可钻,果然离开艾米丽的腰间,朝她的头部游来。
&ldo;嘿嘿,来了你一样也要走开。&rdo;艾米丽悄悄地将手中的利石握得更紧。
她眼瞅着这厮到了自已的头顶,猛得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她呑噬,却哪成想被头顶上横着的尖利石头所刺,痛得它赶忙缩回头去。
&ldo;嘻嘻,还是换个方位吧。&rdo;艾米丽心中窃笑,但任保持警备的状态,不敢有丝毫的卸怠。
那厮两次攻击不成,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只见它凶狠地掉转头来,嘴里不住地发出嘶嘶的鸣响,又朝着艾米丽的脚下呼呼地游去。
&ldo;来吧,愚蠢的家伙,快把我给呑了吧。&rdo;艾米丽并直了双腿,静静地看着那厮张开大口,顿时一股浓烈的腥臭扑面而来。
艾米丽极力地屏住呼吸,看见那厮先将自已的整个双脚包住,然后把自已的腿一点一点的给呑了下去。那厮头顶上巨大的棕黄色斑纹,如箭一般向她直飞过来,在那不断向前的两团光点的映照下,显得无比的丑陋。
就在它呑咽到艾米丽的腿弯处时,女孩猛地坐起身来,迅速地把手中的利石深深的插进了那厮的口里,并顺势延着它嘴巴的边缘狠狠地割了下去,一直划到脚底板。但同时她自已也倒了下去,耗尽了最后的一丝气力。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两天后的一个明媚的早晨,她睁开眼,发现自已躺在一张舒软的床上,哥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正微笑着凝视她。
&ldo;哥哥。&rdo;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动了一下,似乎想坐起身来,但全身虚弱无力。
&ldo;快别动,当心挣裂伤口。&rdo;汗巴乌托轻轻地将她按住。
&ldo;这是哪儿啊,我这是怎么了?&rdo;她感觉到头上和腿脚都被什么东西给包裹住了。浑身疼痛地不能动弹。
&ldo;你已经安全到了查家部落。你受伤了,女英雄。&rdo;汗巴乌托无比疼惜地看着她,他的话使艾米丽的记忆如闸门一样被慢慢地打开,想起她最初是和哥哥在峡谷的密林里的。去看恋人峰来着,后来她忽然病了,再后来,再后来……她想着想着慢慢地又合上的双眼,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ldo;啊!不要吃我,哥哥快来救我呀。&rdo;晚上艾米丽忽然从梦中惊醒。
&ldo;艾米丽,艾米丽你醒醒,是不是在做恶梦啊。&rdo;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汗巴乌托,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子。
艾米丽这时已是泪流满面,哭着用缠着绷带的手,拉住汗巴乌托的衣袖:&ldo;哥哥,你告诉我,色须寺现在怎么样了,史密斯先生怎么样了,他被放出来了吗?&rdo;她的脸色惨白的吓人。
&ldo;艾米丽,你听我说,寺庙好好的,史密斯先生也是好好的。都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养伤,等伤好了我就带你回寺里去。你就能见到史密斯先生和所有的人了。&rdo;汗巴乌托心痛地看着她,看着自已心爱的人遭受如此大的创伤,却无法替她分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