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却也是一脸没睡醒的惺忪模样,就算这样都有另一番的慵懒美。
皇上和皇后坐在正中央高台的座椅上,而泽箬就站在皇后身后,他背后背着巨大的弓和箭筒,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阿箬,看你这样子今年也是势在必得啊!”皇上笑呵呵的说道。
“禀父皇,儿臣定不负众望!”泽箬拱手行礼道。
“不用想肯定是我们家阿箬,他那么优秀,才不像某些纨绔子弟一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皇后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瞟泽煊,众人也都看到了皇后的眼神,知道她是什么个意思。
泽煊又不傻,早就听出来了皇后是在嘲讽他,当即看了看自己的额娘想让她反驳一下,谁知推了她半天,发现她早已经坐着睡着了……
“母亲,母亲……”泽煊小声的叫着她,发现怎么叫都叫不醒,只好自己上了,毕竟他本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不管是谁他都要怼回去,于是语气极酸的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您是在说谁啊,不会是我吧?”
“本宫可不敢,本宫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小孩子就是敏感呢!”
“那您觉得你们家泽箬优秀,倘若今年他要是输了呢?”
泽箬听了这话,抬眼看了一眼泽煊,发现他今天的表情很是认真,跟以往完全不同,认真起来的泽煊,看起来好像突然没那么讨厌了,难得是自己的错觉吗?
“怎么可能,阿箬可是连续三年的魁首,今年也肯定是!”皇后的语气十分坚定。
“那好啊,那我今天就跟您打个赌,赌他会输,而且……”泽煊突然邪魅一笑,幽幽的说道,“是输给我!”
泽箬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步一步从皇后身后来到他泽煊的身前站定,因为个头比他高的原因,于是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今天输定了!”
泽煊歪了歪脑袋,坏笑道,“别啊哥哥,手下留情嘛,我这么弱小无辜又可怜,确定不让让人家嘛?”
刚觉得他正经了一刻,这会又恢复了本来面貌,泽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回到了皇后的身边。
泽煊不可能赢的,就算他真的天赋异禀,这么短的时间真的练成了,他还对他的弓做了手脚呢!虽说有些胜之不武,但是还是报复泽煊比较重要,再说了就算自己不做手脚泽煊赢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他对弓做手脚也只是想让泽煊到时候当众出丑罢了,他就等着看泽煊的笑话呢!
随着一声锣鼓敲响,比赛开始了,各家的公子们一一上场比试,每个人十发箭射的很快,不一会大半的人都比完下去了,最好的成绩也顶多是五箭中把。泽箬和泽煊因为是皇子,所以他们俩最后出场。
“下一个准备入场,南风家南风俊!”通报的官员大声喊道。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所有人都露出说不出的表情,泽煊当时还小而且很多事都不关心,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不过他看向泽箬,发现他正呆呆的看着南风俊出神。
泽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少年,十几岁的年纪,个头不高,面容俊朗,但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气。
南风俊?好像是当朝太师南风朔的二公子,庶出,母亲早逝,以前从来没有活跃在众人的视线里,这次应该是第一次出现。可这个孩子瘦的有点太不正常了,看他的样子感觉根本拉不开弓。
果不其然,前九箭一箭未中,不仅没中,箭还没射到靶子跟前就落了下去,一看就是气力不足,众人皆是一片唏嘘,心想这南风家二公子果然不行,怪不得从来不带出来见人。
可是场上这个少年好像并没有被任何事物影响到自己的内心,依旧面无表情的拿出背后最后一支箭,这一箭他拉的很缓慢,而且迟迟没有放手。
很奇怪,泽箬看着这个少年的身影,总觉得他好像心思完全不在射箭上面……
“搜”的一声箭离手,这一箭完全不似前面的几箭,刚劲有力,可是目标依旧不是冲着靶心去的。
可惜了,要不然好歹能中一箭。
在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时候,人群中忽然发出一声尖叫,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那箭的方向,竟然是观众席!!!
尖叫的是于夫人,也就是南风俊的嫡母,南凤硕的正妻。
好在于夫人身后的长子南风宜推了一把他的母亲,箭射偏了一点,却还是扎入了右臂。
于夫人惨叫一声,当即昏了过去,身旁的南风朔赶紧扶住她,大声喊道,“快,宣太医!!!”
场面乱成一团,皇上和皇后也从主台上下来,看看于夫人的伤势怎么样了,太医也赶紧一溜烟的跑过来给于夫人止血包扎。
场上唯一没有动的就是南风俊,他站在清晨的冷风里,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已经划伤了自己的手掌,鲜血顺着他的手往下滴落,他丝毫没有在意。
这点疼痛微不足道,比起他以前所受的所有疼痛来说……
待于夫人包扎完,在场所有人也都恢复了原来的位置,现在他们才回过神来,刚才一切事故的始作俑者南风俊还站在原地,连一个关心的表情都没有,不仅无能还不孝。
“南风俊,你可知罪!”皇帝威严的声音传入南风俊的耳畔,可是他却没有回应。
莫不是吓傻了?在场所有人都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