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姝见他这番模样,几乎要以为是错觉,她一直认为与宁烨桁牵扯在一起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
而宁烨桁又是自信到接近猖狂的······但他确实是有足够的能力无所畏惧,无所不能。
裴亦姝自重生以来便一直是谨慎小心的,她也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宁烨桁天生反骨,肆意张狂,她一直觉得宁烨桁与她是截然相反,所以他们可以同谋,但是不可能同心!
其实她也知道,嫁给宁烨桁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开始的她确实是有些抗拒的,现在她发现其实她还正在悄然地接纳他,甚至开始在意他,这样的转变连她自己都不太愿意相信。
所以即便是没有那次长乐公主生日宴的意外,裴亦姝始终还是要被皇后和魏凌霄算计的,所以让现在的裴亦姝嫁给宁烨桁,她也是愿意的。
但令她不明白的是宁烨桁似乎有些不安……
明明他才是大反派,该觉得不安是应该是她吧。
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会不会是青州一事确实是有些棘手?
裴亦姝不禁想起先前种种,从玄隐寺一案到鼠疫、火灾,都是接二连三地发生的,根本没给人喘息的机会······
她将所有事放在一起,思忖着,突然间得出了一个非常匪夷所思的猜想。
她有些不可置信。
或许这背后都暗暗有人在操控着,这些事是有人在背后设计的。
会是谁呢?现下二皇子被禁足,应该不会是他,而魏虎也死了,剩下的余党也被剿灭了。会不会是皇后?可是以上一世裴亦姝对她的了解,她确实是个难缠的人,暗地里也会玩弄权术,可是不像是会翻起这么大风浪的人。
这水光村的村民定不是集体自杀的,应当是有人为了掩盖什么,因为刺杀魏虎的那两个逃犯就是这村里的人。
还有先前被派去青州抗疫的官员半路遇刺,那伙子人却逃到了青州去。
既然青州鼠疫有那么严重,他们费劲逃过去不是自寻死路?
或许青州不似表面那般简单。
根据这几日她收集到的资料发现,其实这鼠疫并不难治,就是这鼠疫容易相互传染,治愈周期又较长,然后染疫者数量又较多,所以不太好防控。
宁烨桁医术高超,定是能自保的。
裴亦姝暗暗猜想皇帝派他去青州的原因,定是有其他重要的事儿要交给他,而且还比较危险。
会是什么事儿呢?裴亦姝有些好奇。
宁烨桁捏了捏她手,问道:“你在想什么?”
掌心一阵温热,裴亦姝回神这才发现他还牵着她的手。
裴亦姝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这荷包里还有东西!”
说着她从宁烨桁手中拿过荷包,又把荷包的抽绳松了松,“这是我上回去灵隐寺求的平安符,虽这寺里的僧人是假的,佛祖应是不会有假······”
“姝儿有心了!”宁烨桁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帮我佩上吧!”
“这······”
不及裴亦姝回绝,宁烨桁已经抬起两边宽大的袍袖,露出他劲瘦有力的腰身。
裴亦姝坐在椅子上,视线正好落在他的腰身上,她小心翼翼地将荷包给系在了他的腰间。
属于宁烨桁的气息在她鼻息间流窜,裴亦姝很快给他佩好了荷包。
裴亦正想提醒他佩戴好了,却见他微微俯身,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四目相对,裴亦姝忽然觉得心跳漏了好几拍,不由咽了咽嗓子,连同未说出口的话亦是咽了回去。
下一瞬,额头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裴亦姝全身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僵在了那里。
怦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