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复也在沙发上坐下来,喝一口茶道:“是他邀请你来家里做客的?”
“不,是我自己找来的。”
“那你有点本事。”
唐复慢悠悠地说,“这块别墅区并不对外开放,入口有五千台高清智能摄像头,检测到熟悉的人脸时才会打开大门。”
傅珩之答:“我进的时候,恰巧有一辆超跑出来,大门还没来得及关。”
唐复微笑:“看来该优化一下设备,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是,这确实是个漏洞。”
“你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唐复打量着他,突然说。
傅珩之无言以对,浅浅地笑了笑。
“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这里的,是娱乐公司董事长,还是小岭的前上司?”
傅珩之:“都不是。”
唐复:“什么意思?”
傅珩之抬起眼睛来,平静却坚定,一字一句,像宣誓最诚挚的诺言:“我以他前男友的身份,来挽回他,让他重新回到我身边。”
话音刚落,一阵风袭来,六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彪形大汉闪电般从四面八方蹿出,瞬间将傅珩之团团包围。
动作之快,他甚至没看清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回过神来,眼前只剩一座座黑色的高山,气场强大,密不透风。
傅珩之将他们扫视一遍,目光又落回唐复身上,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
“别这么激动。”
唐复端坐在他的对面,冲一脸杀气的保镖们笑了笑,“这不是我们的待客之道,更何况这位客人还是病人。”
跟随着他的手势,保镖们逐渐向后退去,但目光还是紧紧地盯着傅珩之。
唐复再次给傅珩之添了添茶,说:“请。”
“谢谢。”
“你知道小岭随母姓吗?”
唐复突然说。
傅珩之回忆了一下,人事部那张假表格里,宋西岭随父姓,但唐复提出自己是他的叔叔,那么宋西岭的亲生父亲应该也姓唐。
他回答:“刚刚知道。”
唐复说:“上世纪初,是唐家最辉煌的时候,之后,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叹了口气,“到现在,年轻一辈里已经没人愿意继承集团的产业,眼睛只盯着那部分财产。”
傅珩之听着他的诉说,把一个个未知的推导过程画上对勾,慢慢地在心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从他踏入房门之后,他就想起了自己年幼时,从大人口中听过的那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他代表着世界上最大的财阀家族之一,名下资产不计其数,曾霸占世界富豪榜前三名数十年。
说完这些光辉事迹时大人们总会摇摇头,惋惜地说:“可惜英年早逝,给子孙留下一些烂摊子。”
那个人叫做唐季青,是宋西岭的爷爷。
唐复说:“我们这一辈有三儿三女,他爸爸唐渊是长子,也是唯一的私生子,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他奶奶是谁。到了小岭这一辈,旁系的兄弟姐妹,不论亲疏,共有二十三位,集团早就被瓜分得支离破碎。不过,虽然唐渊出身离奇,但他非常优秀,是我们这一代里最合适的集团继承人,父亲弥留之际,把将近一半的产业都让他来接手。结果世事难料,唐渊居然没多久出了车祸。更巧的是,他在去世前一个月与妻子离婚,所以当时的遗产全部由宋西岭和他弟弟继承。”
傅珩之一言不发地听,末了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这些秘密,集团已经保守了许多年,但它在两年前差点就被翻了出来。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傅珩之想起了两年前他和宋西岭的热搜。当时时偌对他极尽愚弄,以宋西岭为筹码,威胁他,让他在三天里让他处理这样那样的事务,但最终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撤下热度。
后来那件事是如何解决的?傅珩之回忆了一下,一天晚上,凌斯寒急匆匆找到他,说有了办法,需要傅珩之亲自操作,他与一家跨国集团签订线上协议,将网络的相关内容在一夜之间全部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