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样,也是有些异常。」奈尔兹叫着说,「而且,凶手应该必须是聚集在这里的十个人之一吧!无论侦探小说迷的情绪何等亢奋,一恳到我们之间有个实际的杀人凶手,而且这个人还假装若无其事混在我们之中,我自己都觉得脑筋有问题了!」
「根据我的看法,」紧抿着嘴的雏子,紧接在奈尔兹之后,「凶手果然是发疯了!业余侦探小说迷的我说这种话,或许有些矛盾,但我还是认为为凶手已经发疯了!」
几乎没人注意时,雨势再次逐渐转强,在吵杂的雨声中,雏子的声音仿彿反弹似地回响着。
就在快恢复沉默的那一瞬间,影山怯怯问道:「对不起,根户记得半夜里的事吗?」
这句话说出的时机似乎很成功,大伙儿楞了楞,回头望着影山。
「记得……?这么说来,那就不是我做的梦了。」
「看样子是没错。」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这时候可不能隐瞒了。」布濑立刻插话。
影山略显羞赧地耸耸肩,「不,或许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昨天,不,应该已经是今天早上了,我做了一个恶梦,所以曾经醒来过一次……没错。」
说明前提后,影山逐一开始说明当时的情景。途中,根户也随之点头,而且说他到现在仍记得非常清楚,时刻是四点十分。
「这么说,与当时的不在场证明也有关了。」
催促之下,影山接着说:「是的……妙的是在后面,也就是说,因为那通电话而得知仓野遭杀害,不久,警车赶抵,对不对?当时我又看了一次那个八角形时钟,但指针却回到二点甘分,而且就在那个时刻停止。」
这时,曳间表情浮现强烈的困惑,叫道:「怎么会这样!」
他开始搔额头。这是曳间专注思考时,一向的习惯动作。
由于事态的急遽变化,布濑似乎认定事出必有因。「喂,你可能知道什么内情吧!别只是自己一个人苦思,希望你也说出来和我们分享。」
这么一说,曳间抬起头,道出令人意外之言。「那时钟很久以前就坏了。时间虽然很准确,但如果一天没上发条,不久就会停止不动,因为太麻烦了,通常都当成装饰品。停在几点几分的位置我不记得,但影山和根户最初见到的一定就是停止的时刻。钟摆的摆动,透过镜子的确可以看到,但那只是因为认为时钟继续在动,而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所引起的错觉吧!但是,到了今天早上,如果时刻已改的话,那么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而且……时间又是回溯……」
「没错,那并不是错觉!因为钟摆确实有在摆动!」影山的声调也转为坚定。
这时,奈尔兹打岔道:「关于这点,我认为影山说的应该正确。因为我在就寝前曾替那个时钟上紧发条,也校正了时间。」
曳间呻吟出声,「什么?应该停止不动的时钟又开始计时的魔法,真相原来是在奈尔兹你的身上?真是的,害我这种老人吓了一大跳!」
「实在抱歉,因为我不知道那只能维持一天的功能,所以等大伙儿都睡着了,忽然想到要上紧发条,而且因为没完全卷到底,所以很快又停止了……但说也奇怪,到底又是谁把指针往回拨的?该不会这也是凶手擅长的『颠倒嗜好』吧?」
「就算是凶手所为,我还是无法了解其中的意义,也就是说,这也属于没有必要的手法。」布濑说着,翻起白眼环视众人,似乎在评估大伙儿的表情。
甲斐回瞪他,「但就算发狂,就算是『颠倒嗜好』,曳间,你最拿手的应该就是判断人类的行动绝对必须有某种理由,对不对?」
「当然是这样没错……但在目前这个时间点上,不该要求我负责说明吧!虽然说过好几次,但我专长的并非超心理学!根户,依你醒来时看我的房间所知,你能证明不在场的有几个人?」
「这样我就责任重大了!依影山的证词,里面房间有三个人,他们的不在场证明并不确定,因此,可能是因为担心,奈尔兹和雏子都在纸门后面,曳问只能见到脚……但请放心,从我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的房间,虽然多少在浓厚的睡意中,但我能确定三个人都在。至于其他的事,我就不敢负责了。」
「恩,太好了!」奈尔兹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盾膀也放松了。「好不容易知道时间,如果没被人看见我在房间里,那可就亏大了。」
「是呀!」雏子也明显放松了,「这么一来,搭车从秋山叮来到日本桥的这栋公寓,究竟需要花多少时间,又成了重要的问题。」
「大约是三十公里左右吧!」根户抚摸尖削的下巴,自问自答似地喃喃说着。「如果车速是六十公里,大概三十分钟可以到达。但是道路并非直线,加上等号志灯或什么的,时间上不可能这么准确。如果是大白天,可能要花上一个小时半吧!」
羽仁立刻接着说:「那么,以最少一个小时估算,四点十分的前后一小时之间,甲斐和杏子当然不用说,在这里的所有人也都有不在场证明了。推定死亡时刻是二点到五点之间,可是从三点十分到五点十分之间,没有人能在这个房间里,所以假设在曳间住处过夜的人当中有谁是凶手的话,犯行人概也是在二点到三点十分之间发生的……即使如此,凶手为什么必须将时钟指针拨回二点廿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