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离府决定的很仓促,我甚至连与独孤冷道别的勇气都没有。颜敏王爷本来是让马夫备车送我回清风镇,只是我要与沈素心道别,于是就婉言谢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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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堂口听衙役说,沈捕快一大早就去了姚家庄,说是跟锦绣鸳鸯坊的案子有关。
本来准备放下这命案不管,好奇心驱使之下却又叫了马车赶往姚家庄。村口有两个坐在桑树下做针线的农妇,见了陌生人便奇怪的啧啧舌说:&ldo;早上来的那个俊俏姑娘还没走呢,这又来了个美的出奇的小姐,这姚家庄是刮的什么风啊。&rdo;
这话倒奇了,莫非她们说的是沈素心。我便停下步子询问道:&ldo;两位大婶,我是来寻人的,你们说的早上来的那个姑娘是不是个子小小的,束着头发还带着剑?&rdo;
&ldo;那就是了,那姑娘现在还在庄后的桑坡上,不知道找什么东西呢!&rdo;
我寻到沈素心时,她沮丧的快要流下泪来说:&ldo;我的好如烟,你可来了,这好不容易案子有了头绪,怕那双手扔在了这村后的坡子上被什么野狗野猪的叼去吃了。&rdo;
&ldo;你慢慢说,不要着急,是不是映chun丢失的那双手有了下落?&rdo;
&ldo;是的,昨日一个蔬菜贩来报案,说是他前几日在茶馆里与别人拿错了包袱,在半路找gān粮的时候发现包袱里装的是一双人的手,他吓的半死就把包袱顺手扔在了这桑坡上。他怕被官府怀疑便一直没投案,这几日整天心惊胆战的,终于还是在他婆娘的怂恿下来投了案。&rdo;沈素心有些丧气的说,&ldo;我已经调查过了,那人确实没有说谎。只是这包袱扔在桑坡上数天,怕是早就被野狗吃掉。&rdo;
桑坡只是一个种桑树的山包,并不是很高。平时经过姚家庄都要路过这个桑坡,若像那投案人所说,他当时定是心慌意乱扔在桑坡的路边就匆匆离开。这里平时人来人往,况且是一个包袱,怕是哪个人看到了都会认为是路人遗落的便赶快拿回家去。
我忙安抚她说:&ldo;你别着急,这是人集中居住的村庄,怕是被野狗野猪叼走的可能xg不大。反而可能被人拣了去。&rdo;
&ldo;那怎么办呢?若是被过路人捡到,也会慌忙销毁的。&rdo;
&ldo;一般人拣到这种东西第一反应是丢掉,而不是销毁。那双手离开rou身已经大半月,怕是已经要腐烂。&rdo;我思索半天说,&ldo;这样吧,我们马上回城里衙门,让衙役过来挨家挨户的说,若谁捡到一只来历不明的包袱,请迅速jiāo回,有重赏。&rdo;
&ldo;这些人都怕引火烧身,怕是没什么效用。&rdo;
&ldo;就是因为他们怕引火烧身,所以这招才会有效用。&rdo;
沈素心将信将疑的随我回了城里,经过颜亲王府门口时,她令马夫停车,我摆了摆手说,先去云来客栈。
她秀眉一挑,不解的问:&ldo;你好好的去客栈做什么?&rdo;
&ldo;我不去客栈住哪里?&rdo;
&ldo;你夫君住王府里,你住客栈,这是唱的哪一出?你们闹别扭了?&rdo;
&ldo;我与他何时闹过别扭?&rdo;
&ldo;啧啧,你瞧瞧,一说起他你就像个弃妇一般。&rdo;
我忍不住被她逗笑,嬉闹的说:&ldo;你这倒说着了,我可不是个弃妇么,休书都在包袱里呢。&rdo;
沈素心瞪大眼睛,许久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像是不忍心,她咬了半天唇,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说:&ldo;如烟,你什么都好。人长的美,武功好,善良聪明,只是对于感qg就是傻瓜一个。那七少爷骨子里是个隐忍沉默的人,他表面上好像随和又优雅,但对于不喜欢的女子他是绝对不允许近身或者表露一点亲近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你们这样糙率,怕是错过了彼此要懊悔终生的。&rdo;
&ldo;从此萧郎是路人。&rdo;我笑着说,&ldo;错误的婚姻结束了也是好事。&rdo;
沈素心也不便再说什么,生怕触及我的伤心事。我先随她去了衙门后又折回云来客栈。天字的客房很gān净,推开窗户就是长着一棵参天大树的院子,月光稀稀疏疏的透过夜隙映在窗纸上,这夜半还是有些凉的。
我坐在窗前泡了一壶茶,是极香的桂花烘青,茶色墨绿通透,桂花若绿中藏金,那汤色如盛满了金huáng的满月,惹得人要一吻芳泽。只是这茶凉透了,我都没尝上一口,怕是明日还要去衙门,于是准备就寝。头顶突然响起极其细微的青砖碰撞之声,极其绵软的鞋底,脚尖不过点过瓦片,这夜深人静之时却格外清晰。
我索xg支起窗子大声说:&ldo;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既然来了,兄台何不来饮杯茶。&rdo;
夜色中传来些许熟悉的男声道:&ldo;一个妇道人家深更半夜邀男人入房,柳如烟,你可真是够胆。&rdo;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的说:&ldo;原来老朋友还在余杭,真是幸会。&rdo;
&ldo;像你这样的美娇娘在这里,我要到哪去?&rdo;蓝城郁翻窗进来,掸掸青袍上的灰,优雅的坐到椅子上说,&ldo;姑娘好雅兴,一个人还赏月品茶,可惜这桂花烘青香气浓郁,人没走茶却凉了。何不尝尝我的茉莉chun,清香淡雅,最适合我们这等好茶之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