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照清她修美的脖颈肌肤上,
难以消解的淤痕。
对着镜子左右查看半天,她探手从柜上取下化瘀药膏,挤在指腹,仰起下颚轻揉涂抹在脖子上。
但还是,“嘶…”
挺疼。
徐嘉志那王八蛋,下手真狠。
烦躁地扔开药膏,时眉双手掐腰瞪着镜子,一瞬间不可遏制地回想起白天岑浪的话,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
“不想跟我传办公室绯闻,就别乱动。”
怎么听,
都是求他配合的词句,
却生生被她唇舌揉捏成带有威胁的字义。
岑浪一时没有动作。
火星灼烫烟丝寸寸烧卷,走势幅度稀弱,愈渐燃化成将断未断的灰色,摇摇欲坠。
当时眉强行调换两人站位,局势便在刹那间扭转。上一秒不算友善的谈话与针锋互斥的磁场,被这一刻猝不及防的肢体接触全盘搅碎,彼此都想制衡对方的这场较量,已然在失衡的瞬间变了味。
这是完全不合时宜的。
她上身前倾,一手捂着岑浪。
目光穿越他身后的浓茂绿植,眯眼盯向对面的两男一女,看了一会儿后,轻浅讽笑了声。
落在他耳边的一声笑。
她的眼神没有挪动位置,仍窥探着后方,嘴唇却努力探寻他稀微泛红的耳骨,虚声虚气地送出字音:
“让你划掉我的名字,是为你好。”
“你会后悔用我的。”
她在坦述的同时,甚至抵得更近。
斜落地上的双人影,充分记叙着两人当下紧密贴靠在一起的事实。彼此接触的部位激增热度,轻易刺透衣料,不受阻隔地源源倾泻给他。
她绝不柔软。
嘴角牵挑的弧度名为讥讽,眼尾眉梢是硬气,
还有一点,不知所谓的轻率。
可是。
唇上她掌心的触感是柔软。
抚触在他鼻骨的拇指指腹细腻绵凉,他的唇温,被她指根淡弱的乌梅香浸透,甜涩似坠挂在初夏雾带里的湿漉莓果,饱满,丰沃,生机勃勃。
岑浪觉得嗓子发干,忍不住微滚喉结,听觉神经敏锐读取到她发声前有意克制的气音,
她说:“毕竟,我名声很差的。”
气味、体温、触觉、声音,一切感官似被她恶劣剪断串连玻璃珠的绳线,珠体霎时崩弹,如露四散地飞溅,他无比矫健的行动力被这份冲击谋杀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