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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第12章致命票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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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f县城郊的中学生仁科修二，忘不了3月8et夜间发生的事情。3月8日这个日子是根据丢在现场的&ldo;资料&rdo;推测的，不一定准确。

修二饲养着一只乌龟。它是很普通的一只龟，在街上观赏动物商店里买来的。没有兄弟的修二给它起了一个&ldo;坦克郎&rdo;的名字，像对弟弟一样疼爱它。本来毫无表情和反应的乌龟，好像已领会了主人对它的感情，对主人做出一些反应来。修二一接近，它就会伸出头睁开眼。刚从动物商店买来时它不吃食物，使修二很担心，现在能直接从修二手中吃食物了。修二因放心不下&ldo;坦克郎&rdo;，连学校组织的旅行也不想去，后来在父母的说服下才勉强去参加。但在旅行中，心里总惦记着&ldo;坦克郎&rdo;，使得旅行不那么愉快。3月8日晚，开春后的第一场暴风雨刮走了罩在饲养盒上的铁丝网，像弟弟一样的&ldo;坦克郎&rdo;逃跑了。

一连两天修二在走廊和院子的每一个角落以及附近一带都找遍了，但没有找到&ldo;坦克郎&rdo;。因为修二不死心，第三天下午，他决定下课后扩大寻找的范围，凡是它有可能潜伏的石头底下和草丛中他都去找。离修二家不远的地方有一条不太宽的马路，因铺了沥青，而且附近房子也比较少，所以从干线公路抄近路的人最近也多起来了。&ldo;坦克郎&rdo;不会爬到这么远的地方，但离马路不远有个小水池，它也许会爬到这个小水池来了。乌龟从饲养盒出来后，如果走直线，也能按部就班到这里。修二抱着一线希望寻找了这一带的所有角落，但仍找不着。他打消了再找&ldo;坦郎克&rdo;的念头，要回去时，修二的眼睛盯在路旁的草丛上，那里有个像玻璃片那样的东西。什么东西丢在这个地方一一疑惑的目光又发现了在草丛里的血迹。看来这里的血迹还比较多，前天夜里下的一场大雨也未能把它冲洗干净。修二马上联想到交通事故，不过没有听说最近在附近发生过什么交通事故。那么这是什么血呢？是交通肇事者的血迹吗？如果是这样，尸体应该还在原地才对。正当修二的注意力有些分散时，他看到了离几米远的路旁有扁平状物体，像是龟壳。如果是&ldo;坦克郎&rdo;，好像比它大，也比它高，修二上前去一看，很快认出了外壳的形状和花纹就是&ldo;坦克郎&rdo;。修二喊了声&ldo;坦克郎&rdo;后，伸出去的手在半途停住了，那是一个已经被车子轧碎了的&ldo;坦克郎&rdo;的尸体。看来，那坚固的龟壳也没能顶住汽车的重量和速度，龟壳已被轧平，内脏也被挤了出来。修二手里捧着可怜的&ldo;坦克郎&rdo;尸体，只说了一句&ldo;&lso;坦克郎&rso;你怎么变成这样？&rdo;就再也说不出话，呆呆地站着，被轧扁得像盘子一样的东西，难道是&ldo;坦克郎&rdo;吗？它已经变得再不能伸出头来，也不能睁开眼睛，更不能吃修二手中的食物了。也许罪犯以为最多是轧蹦了一块小石头，但对修二来说却是个宝贵的&ldo;弟弟&rdo;。

&ldo;&lso;坦克郎&rso;，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rdo;它没有回答。修二捧着&ldo;坦克郎&rdo;的尸体流下了眼泪。

从开始的强烈震动和悲伤中恢复过来后，修二的脑子里逐渐产生了疑问，草丛里的血迹是&ldo;坦克郎&rdo;的吗？如果是它的那就太多了，它那小小的躯体绝不会流出那么多血。就算是&ldo;坦克郎&rdo;的血，那为什么沾在几米远的草丛呢？是被后面来的车蹦飞的吗？为什么玻璃的碎片落在草丛里呢？只轧了一只小龟，就能从汽车上掉那么多玻璃吗？会不会汽车还碰了别的什么东西呢？是不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血把草丛染红的呢……修二的推理范围逐渐扩大。假定肇事车先轧了&ldo;坦克郎&rdo;，由于受到冲击掌握不住方向盘，从而伤害了路人。因这事发生在暴风雨的深夜，当时没有过路人和目击者，罪犯趁机逃跑，并带走了被害者。这种解释大体上是符合逻辑的。罪犯当时不知道还轧死了&ldo;坦克郎&rdo;，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放在眼里。因为对肇事者来说。轧人是要紧事，顾不得一只乌龟了吧。他不会想到，这只乌龟的存在对修二是多么重要呀！

惊愕和震动过后，怒火冲上心头。&ldo;是谁干了这种缺德事，一定要替你捉住罪犯！&rdo;修二向&ldo;坦克郎&rdo;可怜的躯体说道。但如何捉住罪犯，他并没有什么打算，只是想不能让罪犯逍遥法外。在&ldo;坦克郎&rdo;被轧的现场，有车和&ldo;坦克郎&rdo;相撞的痕迹，同时好像还有车和人相撞的痕迹。修二想，如果把这个情况向警察报案，他们就会来调查的。

修二又看了一遍不成体形的&ldo;坦克郎&rdo;的可怜样。从轧碎的壳里被挤出来的东西，被太阳晒得差不多干瘪了。他抑制住自己的气愤，继续观察。当他把龟壳翻过来时，他瞪大了眼睛，发现有一张纸条被&ldo;坦克郎&rdo;的血粘住了，取不下来。好不容易才取下来纸片虽然被血和泥土弄得很脏，但能看出这张和名片一样大的纸条上这样印着：

纪念品交换券

走时请把此券交给服务台换取纪念品

f皇家饭店

3月8日

这是f皇家饭店召开的酒会纪念品交换券！豁然开朗的修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3月8日是&ldo;坦克郎&rdo;从饲养盒里逃走的日子，而这里有同一天的&ldo;纪念品交换券&rdo;，难道是偶然的巧事吗？&ldo;坦克郎&rdo;被轧的时间很可能是它从饲养盒逃出的3月8日。贴在&ldo;坦克郎&rdo;身上的那张交换券很可能是&ldo;坦克郎&rdo;被轧死的前后丢在现场的。丢失的时间很可能是在酒会的当天，更可能是在赴酒会的路上。何况酒会结束后人们已经领取了纪念品，不存在丢掉交换券的问题。当然有这种可能：参加酒会的人也许扔掉了交换券。不过从交换券被贴在&ldo;坦克郎&rdo;身上的情况看，最大的可能性是那天有人把交换券带到了现场。是谁把交换券带到了现场？也许这张交换券是&ldo;坦克郎&rdo;为揭露罪犯而留下来的信息吧！修二把粘在&ldo;坦克郎&rdo;尸体上的纸片作为推理的线索。修二眼前浮现出那天晚上的情景：在畅通无阻的路上，有一辆车开足马力猛跑。正在这时&ldo;坦克郎&rdo;也慢慢地爬到这里，开车的人以为是一块石头，没有躲避，也许想躲也来不及了。高速开车的时候，连路上的小小障碍物也会造成事故。也许轧了&ldo;坦克郎&rdo;而失去了平衡的车正好撞了路人，也有可能是先撞了路人然后又撞了&ldo;坦克郎&rdo;，趁当时没有人在场逃走的罪犯，不慎留下了重要的证据。而这张证据被粘在&ldo;坦克郎&rdo;的尸体上，成为它的&ldo;遗书&rdo;了。

修二自言自语道：这是&ldo;坦克郎&rdo;用生命换来的遗书，也是它的生命交换券，绝不能让它白白死掉。

2

f县警察署交通事故科的警察。在收到了仁科修二的报案后赶到现场。调查后发现了汽车前灯的玻璃碎片和微量的涂料片，查清了草丛里的血迹是ab型的人血。由于发生事故到报案已过了三天，加之事故当晚有暴风雨，轮胎的痕迹、涂料片等几乎被雨水冲掉和流失了。但是通过显微镜检查也能查出涂料的种类、颜色和涂漆方法，再对照涂料样本资料还可以查出制造厂商的名称、车种和相撞部位。在调查中还发现车和人相撞的明显的痕迹，可是没有发现被害者。这样，首先要考虑的是肇事者是否会把被害者送到医院？但发生事故的那天以后，医院没有接收过这种急救伤员。那么很可能是肇事者把被害人运到远离事故现场的地方隐藏起来了。另一种可能性是，在送医院的路上被害人死了，或者虽然还没有死，但肇事者因感到害怕而没有报案。不管哪种情况，被害人的亲属、朋友应该提出寻人申请，但3月8日以后，警方没有接到类似情况的寻人申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