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突然就那么感到了莫大的委屈。
祝曜渊赶到时,是打算一间一间包厢来找人的,可没想到,刚进入拐角就看见了个人倚着墙坐着,他抱着膝盖,脸埋进双臂里,一动不动。
顿了许久,祝曜渊才通过衣服认出那是钟文冉,他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轻声唤他:“老师……冉冉?”
钟文冉抬起他通红的脸。
因为喝了酒,酒气上蒸,他的一双眼睛波光潋滟,亮晶晶的,眼梢微红,像被场雨洗过。
他抿着唇,唇角露出些许的绯红,神色满是茫然。
祝曜渊猝不及防,被这活色生香的艳色一击,心跳骤升,几近窒息,他死死地盯着钟文冉,钟文冉也看着他,似乎是难受,眉头始终皱着。
“……谁把你弄到这来的?”祝曜渊像是诱哄三岁小孩,“冉冉乖,告诉我谁把你灌成这样的?”
钟文冉糊里糊涂,竟然主动向着他爬了一步,幸好走廊有地毯,他猛地跪下也不至于多疼,祝曜渊连忙伸手去接,把人抱了个满怀。
“不知道……不认识……”钟文冉揪住他的领带,吐气如兰,“你怎么才来啊。”
祝曜渊没想到他喝醉后会这样,他毫无防备,闻着酒气里携着的信息素,几乎立刻硬了,但喝醉的不是他,他克制着,心跳如雷,还要做小伏低的哄人:“对不起,我没找到地方,耽误了点时间。”
钟文冉把头靠在他的脖子里,眼眶红红的,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摇头。
“我带你出去,”祝曜渊起身,把他打横抱,“不要乱动。”
钟文冉应该还能听懂些话,闻言乖乖地待在他怀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目不转睛的,仔细看,其中一抹颜色,像极了依恋。
他把脸往祝曜渊的胸膛里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不再动了。
汽车已经近在咫尺,祝曜渊解了车锁,刚准备开车门,动作却突然一僵,感觉胸前的衣服被水给浸透了。
钟文冉正发出小声的抽泣。
祝曜渊心拧成一团,放下钟文冉,把他的脸捧到眼前,看见他双眼朦胧,泪像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往下落。
他把脸往下藏,不想让祝曜渊看。
祝曜渊终于忍不住了,他凑过去亲吻掉他的眼泪,把他紧紧拥着,“……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谁欺负你了吗?”
钟文冉不说话,只摇头。
他站不稳,就知道往祝曜渊的怀中钻,原本他像颗爽口的薄荷糖,今天却像粘人的麦芽糖,极尽一切力气黏在祝曜渊的身上。
祝曜渊使坏,不让他钻,钟文冉就急了,喉咙里发出哽咽的低吼,拽住祝曜渊的领带,却被口水呛到,可怜兮兮的咳嗽,直到脸憋得更红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