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境垂首,看着自己被握住的双手,抿了抿嘴,还是笑:&ldo;这样,咱们都没法好好走路了呀。&rdo;
这幼时孩童做游戏般的姿势,令宋君临也忍不住笑了:&ldo;那这样。&rdo;他的右手与她的左手十指紧扣,&ldo;能暖一只是一只。&rdo;
其实还有大衣口袋的,谢灵境默默地想,没给说出口。
小小的一家店,隐藏在门口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后,孤独地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像是在茫茫海上,远远望见指路的灯塔。
大约是工作日的晚上,店里人不多,三三两两,错落在大堂里。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也有休闲卫衣的学生党,无一例外,都埋头看着面前的手机。
门口中式服装的店员,一眼认出了宋君临‐‐可见是常客了,因为店员笑容满面地问:&ldo;宋先生,老地方?&rdo;
宋先生自然点头。
店员便上了前,领他二人上楼。
谢灵境这才注意到,这里原来还有二楼。方才在外面,光线不够,她的视线,全在门前那盏灯上了。
木制结构的楼梯,踩在脚下,与鞋跟碰撞,噔噔响。待拐上楼,一条笔直的走廊,两边是竹制的门,隔出一间间房。
店员领了他们,径直到了尽头。
&ldo;请进。&rdo;店员推开门,侧身弯腰,请他们进去。
宋君临顿足,秉承女士优先的原则,演绎一回绅士。
谢灵境收回落在门口那盆蝴蝶兰上的视线,朝店员微微颔首,率先进屋。
包房本不算大,约莫可容纳十余人进餐,如今只有他二人,就显得空旷了。
在手脚麻利地上了茶水之后,店员再度转向了宋君临:&ldo;宋先生,还是老样子?&rdo;
这一句&ldo;老样子&rdo;,使得正专心研究茶水的谢灵境,顿时抬了眼,打趣地望了他。
宋君临当没看见,却还是轻咳了一声:&ldo;不了,上菜单,请谢小姐看一下吧。&rdo;
店员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没逃脱谢灵境明亮的眼。
&ldo;没事,&rdo;她冲店员笑,视线却瞥向了宋君临,&ldo;就按宋先生的老样子来。&rdo;她转了脸,笑盈盈地看他,&ldo;我倒是很好奇,宋先生的老样子,是什么样子。&rdo;
店员还是看了宋君临,得他点头,方才下去。
门被掩上,谢灵境捧了茶盅,杯盖划过茶水面,摇头咋舌:&ldo;这地方,很贵吧。&rdo;毕竟,她现在手里端着的,就是一碗碧螺春。
&ldo;还行吧。&rdo;宋君临淡然开口,&ldo;我跟老板认识,会有友情价的。&rdo;
谢灵境抿了口茶水,她能认出这是碧螺春,都源于她舅舅的熏陶。她舅舅此生最爱两样,一饮茶,二书法。她自幼耳濡目染,就算是再笨,茶与书法,也能说道一二。
所以,当看到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幅《将进酒》时,她几乎是脱口而出:&ldo;这幅字,也是这家店老板的手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