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壶深轻飘飘的问道:“找到了吗?”“是,梵策的人?说可以谈。”“谁来谈?”“宋其琛。”闻言,宋壶深沉默了,指腹沿着玻璃杯壁滑动,若有所思的神?情隐藏在黑暗中。宋其琛。梵策的宋其琛。宋家谈判桌上有“两宋”,宋宴手段精明,却性子懒散,有人?曾戏称他像是以折磨人?为乐的活阎王。而宋其琛同样手段之高,曾在一天内谈下七个项目,数量之多,质量之高,更像宋家手中的老虎闸,一出手便?无生可能?。宋壶深忽然有种嗜血的快感,“那就让upc的人?先停手。”“立刻吗?”水吧中忽明忽暗的灯光折射下,男人?棱角分?明的脸显得纸醉金迷,无人?能?想象出他说出的话,一念生死,立见高下。冰块碰撞杯壁,宋壶深嗯了一声。其实在他看来,怎么样都没什么所谓,人?无所谓,结局也一样。但?凝顾看不得。她要破局,自己总要帮她的。不为别的,宋壶深只?求凝顾在自己身?边,不要再感觉到妥协和委屈。“谈妥之后,就可以通知老宅的人?了。”“是。”“查到小叔在哪了吗?”“从定位上看,在环太?平洋的某个小岛上。”说着罗恩给他看了一串数字,类似经纬度。宋壶深看了眼,伸出手,“私人?电话给我。”指尖到屏幕上快速滑动,输入了一串又一串乱码的数字符号后,宋壶深发出了一条信息。[林女士,谈笔交易。接你出岛,和我同盟。]-当天色即将破晓,故人?又重返故地。男人?一身?黑衣,墨染般的长发落在身?后,风一吹,一张俊逸卓绝的脸显露出来。棱角分?明的脸庞,那双幽深的黑眸和唇上的艳色,散发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贵气?。他的臂弯里,是与之相对的一抹纯白。白鹅绒的毛毯包裹下,依然遮掩不住女人?玲珑有致的身?姿,肤若凝脂,雪白中透着红。走动间,脚裸出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仔细一看,女人?那纤细的脚腕挂着一个银质脚镯。女人?被轻微的震动惊扰,惺忪的挣开双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回哪?”“汐海别墅区。”沉默了几秒。凝顾才缓过神?来,忽然佯装挣扎,宋壶深怕摔了她,稍稍停下脚步,紧紧按住了她。双眸似水,她忽然笑着说:“你有没有看过霸总小说?”“?”“男主?白月光回国,金丝雀女主?暗然落泪,决定逃离男主?。男主?恍然若失一直寻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小麻雀,于是强势出击,手段狠厉地将她锁在自己身?边。”说着,她顿了顿,抬手拽住他的衣领,一字一顿道:“强,制,爱。”宋壶深顺势把她往上掂了掂,声音低哑,“抱紧。”凝顾松开了他,“宋壶深,我是你的小麻雀吗?”说话间,宋壶深已经快步走到了车边。罗恩随着私人?飞机返回樊楼,而肖引则接替他的位置,留在宋壶深身?边,此时他正站在车旁等待二人?。宋壶深弯下腰,将凝顾抱进了车里,小心翼翼的,怕她又和刚刚那样挣扎。一到车上,被松开桎梏的凝顾就坐进了最里面,看着窗外,一副不想理他的态度。宋壶深坐进车里,微不可闻的深吸了一口气?,想去牵她,结果一碰到,就被她甩开了。车子没动,车里安静着。良久,坐在副驾驶窒息于这种安静氛围的肖引,终于听见了宋壶深的吩咐。“嘉禾公寓。”汽车的引擎声响起,随后,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公路上奔驰,势如?破竹的化开空气?的阻碍,却没有划开车内的氛围。车内依旧没人?讲话。最后宋壶深了让步,他主?动靠近她,不在乎被她再次甩开的风险。微凉的手搭在她的手臂上,渐渐收紧,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就一使?劲,往自己身?旁一拉,另一只?手配合着环上去。宋壶深:“理我,姐姐。”凝顾没有再继续闹别扭,而是就驴下坡,说道:“嘉禾那里地方小,只?能?我和你住,你那些保镖保姆的都不能?去,你要是不愿意就自己回去当少爷。”宋壶深捏着她的手,低声回答:“我愿意。”“我回来之后要上班的,不要打?扰我的工作?,也不能?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出来。”她想了想,又觉得他不搞小动作?的几率为零,于是又补了一句:“搞小动作?藏好一点,别让我发现。”他听见最后一句,勾了勾唇,“好。”凝顾也不是只?有要求的,“你如?果听话,过几天我带你去趟外婆家。”“好。”到了嘉禾公寓,宋壶深很遵守她的话,谁都没留,肖引和司机放下俩人?便?扬长而去。屋内木质田园风的装潢,温馨平和,还?是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此时早已天亮,嘉禾公寓附近的环境不错,清晨还?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叫声。凝顾看惯了这人?贵公子的模样,看着他身?上被自己弄得皱巴巴的衣服,莫名觉得不顺眼,问:“你要不要去洗个澡?”宋壶深摇头,“没有换洗衣服。”“”刚刚肖引走得太?急,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公寓也没有男人?的衣服,那确实换不了衣服。凝顾撇了撇嘴,“那你饿不饿?要不要煮点东西吃?”他嗯了一声,轻车熟路的走到厨房,打?开了冰柜,“我做,你先去洗漱吧。”凝顾点点头,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转身?朝楼上走去。走到一半,忽然被宋壶深叫住,“凝凝。”“?”她停下。他随手关上冰柜门,示意她走回来。“怎么了?”她过去。宋壶深手里拿着包坚果,递给她,“你的早餐。”凝顾眼睛忽然圆了圆,而后打?开了冰柜,好家伙,空空如?也。空到连一瓶矿泉水都找不着。她拿着手里的坚果,看了看,“你在哪个犄角旮旯找到的。”“饮水机旁。”凝顾:“”没道理啊,她走的时候明明装的满满当当的,而且家里定时有阿姨上门打?算,也会及时更换的。首先排除家里进贼,电视还?在。其次排除老鼠搬家,坚果还?在。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有人?来过。凝顾又把坚果塞回给他,“你吃吧。”她转身?就走,被宋壶深拉住,“一起吃。”“哎呀,一包坚果别让来让去了。”“这个坚果,还?有五分?钟就过期了。”凝顾:“”翻开一看,果然,保质期:六个月。肖引去?而复返,把凝顾家空荡荡的冰箱重新?填满,顺便把宋壶深的衣服一并拿齐了。早餐还是宋壶深做的。饭后,他上楼换衣服,凝顾还在吃燕麦粥。凝顾边吃,边想着自己家被搬空的事情,没等她没想明白,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思绪。是她的工作手机。她出国前?工作停了,没带那部工作的手机,手机放在公寓太久,没电自动关机了。刚刚充上电后,一开机,铺天?盖地?涌出来一堆的来电和信息。她拔了充电线,看了眼来电显示段堂深的名字,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接通了。“凝顾?”“嗯,是我。”“回?来了?”“你?怎么知道的?我今天?早上才刚到。”段堂深没回?答,反而迫不及待的说:“赶紧把你?弟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