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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方珩的话，叶池觉得意外：“你怎么就确定我以后会喜欢男的？”

方珩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说有男生喜欢你吗？”

叶池抿唇一笑，对方珩这自然而然产生的结论感到无奈：“有男的喜欢我就代表我一定也会喜欢男的吗？”

方珩根本没料到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倏地抬头看着叶池，眼里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独自挣扎了一会儿，才接受叶池可能是直男的情况。

轻咳一声，方珩生硬地换了话题：“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去了哪里叶池当然不可能明说。

但想起他这些天的安排，拿不准方珩的意思，叶池极不明显地撇了下嘴角。

“回了一趟家。”在方珩的关心即将说出口之前，叶池立即补充道：“我父亲一直打算让我学习击剑，这次回去也是讨论这件事。”

留意到叶池口中不太常见的称呼，方珩的神色微变。

犹豫片刻才开口：“你和家人关系不好？”

叶池摇头：“算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无非是我走的路和他们的想法相悖，不被支持罢了。”

叶池脸上的落寞过于明显，长睫颤动，带着些许不安。

方珩心尖也像是被针扎一样，带起密密麻麻的痛感。

等他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时候，人早就坐在了叶池的身边。

忽略自身不受控制的怪异行为，方珩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叶池身体微微绷紧，垂眸望着两人间距不足一个拳头的膝盖，小声说道：“我已经办了休学，我打算试试击剑。”

从下定决心要让方珩拜师叶父开始，叶池就起了重新学习击剑的想法，办理休学也早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虽然他没有继承父母击剑的天赋，但毕竟也是陪伴他长大的运动，要说彻底放下，叶池还真做不到。

只是叶父的逼迫过于明显，叶池稍稍起了些叛逆心思。

想到年少时叛逃叶父控制时的举动，叶池侧头看着方珩，他有一瞬间的犹豫。

这么自私的把方珩牵扯进去，他突然不知道这个选择对方珩来说究竟是对还是错。

方珩不知叶池心中纠结，想起自己颠沛流离的前半生，还是没忍住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做和你一样的选择。”

叶池没忍住抬眼看他。

方珩靠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只挑自己舒服的方式。

回忆那时候只顾讨饭的日子，即使算不得好，但现在提起来，方珩也能无所谓道：“活了这么多年，我做的所有选择都是为了讨口饭吃。”

想到面对‘叶总’时方珩表现出的狂妄，很明显，叶池没能理解方珩口中的讨口饭是什么意思。

他不问，方珩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仿佛像在说服自己一样，自顾自地评判着荒唐的过往。

“后来凭着一身蛮力和野心我终于能够无所顾忌地填饱肚子，双腿却陷在淤泥里，挣扎不了，也逃不出去。”

偶尔有过一了百了的想法，但想起这些年为了能多喘一口气而做的努力，他又苟且偷生般地多活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