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小小的蜷缩成一团,全部纳入怀里就感觉心满意足再无留恋,恨不得走到哪里都揣在心尖上片刻不得分离才好。
感觉。。。。。。好温暖,好神奇。
细细的气息喷扫在自己锁骨处,痒痒的,忍不住用下巴轻蹭着女子的发顶,柔柔的触感,以及手下这张不及巴掌大瘦小的小脸都让男人的心软成一团。
忽然指间一凉,低头一瞧才发现是一滴泪珠,长长的,密如小扇的睫毛上甚至还有晶莹的痕迹。
想起方才女子见到自己的模样,恍恍惚惚怯怯懦懦,只敢在大老远紧盯着看,然后才一点点靠近,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来抚摸自己的脸,专注的用她的眼睛和手感觉了好久,确定了眼前人的真实,才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哭了出来。
像是走失已久的小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依靠,有依赖有委屈,但又顾忌着他的身体,只自己捧着手帕嘤嘤哭着不让他理会。
唯有一次,细细的啜泣声以及不停抖动的瘦弱肩膀实在是哭得他心痛难忍,想去安慰,一滴泪珠却顺着脸颊滴落溅在他伸过去的手,带着能灼伤人的温度。
不知打湿了多少条丝帕,或许是哭累了,也或许是连日来的提心吊胆终于可以放下,桃夭的身体终是支撑不住在男人的怀里睡着了。但女子即使在梦中也是没有安全感的,细长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摆边缘,眉头皱起神色不安,浅浅呓语,眼泪更是不停地溢出滑落。
许季之心里一叹,这是他最想要的依赖,得到了方才知晓是多么沉重的责任。终是自己的过错,竟让她如此不安,真真悔不当初。
心疼的在佳人的眼睛处落上一吻,一滴晶莹卷入口中,微微的苦涩在嘴里蔓延开,但却在心底深处酿造成最香醇的甜蜜。
“乖,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大手轻轻拍抚着女子单薄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密如扇的睫毛像蝶翅一般轻轻颤动,展开来便露出其中掩藏的黑色珍珠,透色的明润恰好映照出他此时深情的模样。
原来竟是这般早就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心。
初醒的人儿眼前还朦胧一片分辨不清物景,倒是已经依着本能挨过来,将脑袋靠在他的颈窝处轻蹭撒娇,被许季之顺手梳理起她的长发,喉间便发出愉悦的低吟,就像只被顺毛舒服了的慵懒猫咪。
所以当这只小猫投桃报李一般,伸出厚软的肉掌袭上他的胸口时,许季之好不容易硬起的一点心肠差点一瞬间就倒塌成屑。
捉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许季之定了定心神。
“昙娘,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到府上已有些时日?”
桃夭心里疑惑,还是乖乖点了点头。“是,算来怕是快有一月的时间。”
“既如此,昙娘,我记得当初我是以黄金三千两只要你一月之欢,如今时间已到。。。。。。”
“。。。。。。昙娘,你该回伊人阁了。”
——————我是感谢各位支持的小诺分隔线————
“我有一段情呀,唱给诸公听,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让我来,唱一支秦淮景呀,细细呀,道来唱给诸公听呀。秦淮缓缓流呀,盘古到如今,江南锦绣,金陵风雅情呀,瞻园里,堂阔宇深呀,白鹭洲,水涟涟,世外桃源呀~”
琵琶声催,缠绕如红线,铺展做网,绊住了谁的情?吴侬软语,娇糯似蜜糖,酝酿成酒,又醉了谁的心魄?
依然是那金碧辉煌,灯红酒绿的极乐销金窟,不变的丝竹靡音惑人心,以及不变的美人倾国倾城。
巨大的舞台之上,众人只见美人如斯,罗钗未着,粉黛未施,红灯暗影染就罗裙锦绣,迤逦无限,恰是面貌如画,眼波传情,倒是风华自成,是多少胭脂石黛都堆砌不成的荣华之姿。
一曲终了,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微施一礼退下台去,只留一抹残香一份怅惘。不过也只是片刻,大堂又恢复以往的热闹,把酒言欢,嬉闹调笑,或有言谈亦是多及方才佳人,称赞有之亦是常见,拈酸嫉妒者倒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