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桃夭与白展几乎朝夕相对,又因着早些年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到现在她已经能够熟练的从这人脸上所展露的细微的变化中,分析这个男人心里的想法。
像此时在管家说完‘表小姐和表少爷要来’后,这个男人眉头微蹙有些不悦,然后眼睛微敛带着警惕,最后转过头看着她,似若有所思。
“小水,可用好了?”
净了手漱了口的桃夭闻言满足的点点头,并且孩子气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吃得好饱呢,总觉得自己现在像颗圆球,待会下楼梯时可得小心些才是,若是脚下拌着了,怕就能滚着回去了!”
“傻丫头,又说胡话了!”
白展宠溺的笑笑,不觉得她粗俗失仪,反而因为她在自己面前如此无束,天真率直,心里十分高兴。
“说来小水,你娘亲可好?身上的旧疾可有再犯?”
说起娘亲,桃夭收敛起身上轻佻的态度,端坐在白展对面的椅子上,眼露温柔,连答话也是一板一眼的端正得很。“娘亲近来身子好了很多,只是在季节转换天气多变不定时会嗓子不舒服,夜里也有浅眠咳嗽的症状,不过有您帮忙请的大夫和留下的药材,吃了之后便会见好,倒也并无大碍。”
三年前,她与娘亲突逢大变,在近乎走投无路的绝境下是这个男人出手相助救了她们,并且在这三年来对她们也是多有照拂,否则,即使当初留下一条命,两个弱女子举目无亲失了依靠,也远没有现在活的这般轻松。
“娘亲经常说我们能有现在万万不能忘记白少爷的恩德,毕竟如今连亲人都可能靠不住,像白少爷这般心善肯不求回报的帮助别人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呢,而且,白少爷又心善又温柔,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大好人呢!”
“不,应该说,白少爷对于我来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说到最后,少女已是双手捧腮,满脸崇拜的对着白展闪眼睛。那狂热的模样,饶是善于摆出一副温柔面貌,特殊扑克脸的白展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自己总以为这个女孩自小在父亲忽视厌恶的眼神下长大,又亲眼见证了父母之间的冲突,定然心灵受伤,最糟糕的情况便是一生都不再相信情爱,所以他才采取了徐徐图之的方法,一点点攻破她的心房,如今瞧她这模样,虽然或许,可能,大概,离自己的目的有些偏颇,但也说明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而如今,看着眼前这张退去女孩的青嫩,已经染上女子柔媚的小脸,恰似一朵黄花开的正好,待人采撷之时,白展心知,自己也该出手,只剩最后一步的布防便可抱得美人归。
“小水,近日已快入冷秋,这寒冬也是不远,恰好前几日铺子里送来一些新料子和棉花,我想起你娘亲身上的病最忌受冷,特意吩咐绣娘做了几身棉衣,料着这几日也已经完工了,你待会和管家说一下,让他给你从仓库里取出来好带回去给你娘用。”
军法云,知敌弱点,倾力攻克,则必可一举得胜!而小水的弱点自然便是她的娘亲,白展深知这一点,对小水好,或可得一些好感,但若是对她娘亲好,更可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再者,女婿讨好丈母娘,可是自古以来的一门学问,所以不管怎么想这都是一桩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如此‘精打细算’,不得不说,白展真真是一个不折不扣奸商!
可想着总是承白展照顾的桃夭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自是要推辞一番,可最终耐不住白展劝说,只是一句‘若不接受,便是断了你我几年来的情谊,如此你又何必来这里报所谓的恩情?’,桃夭便深怕他真的恼了,只得收下。
“哦,还有,我这几日都无甚重要的事,故也不用你一直陪在身边,不如放你几天假,你也好有时间回去好好陪陪你娘亲。”
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算算自己也确实有几日没见着娘亲,一想起就思念得紧,桃夭也没多想,应了一声便欢喜的跑回自己的屋子整理东西。
倒是白展见她如此潇洒的转身,自他身边离开没有半分不舍的模样,不由在心里恨得牙痒,暗骂一声小没良心的,若不是因着表弟突然登门,那个人浪荡成性,怕他招惹唐突了她,白展心里巴不得把这如面团捏出来似的精致人儿真的变成面团娃娃,每天贴身带着,他走到哪,她便得跟到哪,绝不放她走,半刻不得分离才是。
不过气归气,待攒到一处,以后再与这小东西慢慢算就是,现在倒是该去见见他的表弟表妹了。
白展家中世代经商,经营物品也是涵盖南北各处种类繁杂,因常年奔波在外,所以几乎每处都有其名下的庄子供其落脚歇息,而这个村子里的小庄园只不过是多不甚数中的一个而已。只因着环境清幽,少有人打扰,白展每每闲暇时刻倒是常来。
家里人也都知他喜静,心疼他一整年都在奔波忙碌,好容易有个闲,也从来不会来打扰他,只是不知这次,为何表弟和表妹会突然要来?
白展站在屋前,看着身穿繁赘锦裙的女子脚穿细软的锻子鞋底踩在乡间小路上,这路不比镇上,窄狭不说,土路凹凸不平,石子还多,硌在脚下,痛得很。打小便身娇肉贵的女子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偏还在丫鬟的搀扶下坚持着,抬头瞧见白展,脸上吃痛而泫然欲泣的模样丝毫不作伪,眼含千言,只娇滴滴的轻唤道:“表哥~”
白展皱眉,“胡闹,这路难走,既然知自己受不得,怎不坐着轿子来?”
“人家想着马上就能见到表哥,一时情急,就给忘了。”
表小姐委屈的辩解着,看着离白展距离不远,许是想要见礼,就舍了丫鬟的搀扶端起身子自己走。只是没走几步,脚下又是一颗石子硌在脚心,身子一下失了平衡向前扑去。
前面就是白展,身边还有几个小厮,可姑娘家的身子哪能被这些人碰,所以这种情况下白展没法躲,也不能躲,只得张开双臂倒是将佳人抱个满怀。
“表哥。。。。。。”佳人晕红着双颊,迷蒙着双眼,情切意柔的在他怀里抬起头,白展却忍不住因着鼻尖刺鼻的香粉味道皱了皱眉,眼光瞥见一旁走来的表弟,手中一个巧劲,便将佳人渡到表弟的怀里。
“你行走不便,还是让表弟抱着你回去好了,正好你们也同住一个院子。”
“可是表哥。。。。。。”
“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你们也累了,我已命下人准备好了热水,你们洗洗身上的风尘再好好歇息一下,都是自家人也不必太拘束,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做就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着你们了。”
“是,表哥。”
佳人还想说什么,但旁边的弟弟早先一步替她表达了意愿,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展点点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么潇洒,风扬多情而衣袂不展,都似与主人一般毫无留恋,只剩佳人痴心相望,郁结在胸,也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笨蛋一样的胞弟,敏捷的跳下地,负气疾走,丝毫看不出脚受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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