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轻笑,并未放在心上。
然,掌灯时分,庄外忽然闹轰轰地吵了起来。
“小姐,不好了!”绿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慌什么?”舒沫不悦地入下手中书卷。
“林瑞家的,带着好些仆妇来了!气势汹汹的,直嚷着要小姐出去!”绿柳面色苍白:“肯定是沈夫人回去,在夫人面前告了状了!”
“只林瑞家的来了,还是连夫人也来了?”舒沫问。
若是李氏亲自出马,倒有些棘手,她是嫡母,总要给她几分薄面。
“这种乡下地方,夫人哪里会来?”绿柳道。
舒沫点头,随她一起出门。
林瑞家的带了二三十个仆妇,正跟陈东家的在外面推推搡搡。
舒沫刚一露面,林瑞家的立刻舍了陈东家的,冲过来揪了舒沫的衣服:“七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舒沫将脸一沉:“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林瑞家的作威作福惯了,印象里这个七小姐一直是个软面团,任人搓扁捏圆的。
外面传得再厉害,她也只当是笑话,认定只要她一出马,立刻手到擒来。
因此,李氏一派人,她立刻自告奋勇来了。
想着,她跟那么多贵公子交好,来这锁人,定然可以大捞一把。
不料,舒沫竟半点情面也不给,几十年的老脸丢干净,当场恼羞成怒:“我尊你一声姑娘,别以为真的成了主子!来人,把没羞没臊的贱人绑了去见夫人!”
那些仆妇发一声喊,果然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将舒沫按住。
舒沫也不挣扎,轻启朱唇:“关门,放狗!”
、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没等林瑞家的反应过来,咣当一声,千树庄的大门竟真的关了起来。
接着,几十头半大不小的狗狂吠着,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
一个个吡牙咧角,怒目圆睁,象出匣的猛虎一样往人堆里冲。
张开嘴,咬紧了衣物就不松口,嘴里发出吼吼地低吠。懒
这些仆妇哪见过这种场面,尖叫一声,撒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舒沫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掠了掠被弄乱的发鬓。
眼见着无处逃生,身上的衣物被扒得七零八落,有机灵的总算回过神,扑通一声,跪倒在舒沫跟前,抱着她的双膝不撒手:“七姑娘救命!”
舒沫斜眼睨着林瑞家的:“林瑞家的,还要教训我吗?”
林瑞家的这些年养尊处优,加上年纪大了,哪里还跑得动?
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着嘴呼哧呼哧喘粗气。
数只狗围在她身边,吐着血红的舌头,撕咬着她的衣物。
她也瞧出来了,这些狗只咬衣服,不咬人。
看来,舒沫心中对李氏还是有些畏惧,不敢真的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