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什么把柄捏在舅父手里?”夏候烨的声音很轻,却如晴天霹雳般炸了下来。
太妃宛如被人戳了一刀,豁地抬起头,语气激烈地道:“你胡说什么?母妃是为你好!”虫
夏候烨薄唇一弯,勾出一抹冷嘲:“娶妻娶贤,凝霜除了飞扬跋扈,惯于作威作福。儿臣看不出,她除了为王府招灾惹祸,还能做些什么?”
太妃一滞,强辩道:“凝霜除了脾气不好,家世相貌,都无可挑剔!二哥在朝多年,关系盘根错节,这些对你日后的发展,大有助益。”
夏候烨冷冷地道:“若不是他从中撺掇,太子也不至沦落到充军发配,流放边疆的地步!也不想想是靠了谁的关系,才免了劳役之苦,不心存感激倒罢了,竟还赖上本王了?”
太妃下不来台,厉声叱道:“你怎可如此说你舅父?怪不得宇儿目无尊长,竟是你亲做表率!”
“不管你与舅父有什么秘密协议,别想要本王娶凝霜进门!”夏候烨凛容,冷冷扔下一句,转身离去。
“烨儿,烨儿!”太妃尖声急唤:“你,你给我回来!”
“太妃,”初雪听她声音凄厉,急忙跑了进来:“王爷已走了,可要奴婢再去请回来?”
“算了~”太妃颓然跌坐在榻上。
儿子是她生的,如何不晓得他的性子?
从前还小,可以硬着来。
可他再不是十年前那个一夕间失去一切,被逼远离京城,打着哆嗦上战场,脆弱无依的七皇子。
经过了十年的疆场磨砺,血雨腥风地走过来,早已蜕变成长为峥峥铁骨的男子汉。
杀伐果断,霸气外露,睥睨天下!
军令如山,让他习惯了颐指气使,说出的话,绝无更改。
连她这个母亲,也徒呼无奈。
也许正因为如此,才被皇上千挑万选地挑中了,来守这万里江山。
她不服,她不甘!
他为大夏流的血,远远超过任何一个皇子,有谁比他更有资格来坐这万里江山?
当别的皇子在繁华帝都风花雪月,醉生梦死,享受荣华富贵时,他却在边关秣马厉兵,驰骋沙场,挥洒着血水和汗水!
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整整十年,生命中最灿烂的一段时光,全都葬送在那片荒凉孤寂的边城。
这是她的儿子,与她血脉相连,让她引以为傲。
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归他所有!
舒沫出了上房,夏候宇正神情落寞地倚着宫墙。
“嗨~”舒沫走过去,轻笑:“别再踢了,再踢,这墙可就要垮了~”
夏候宇抬眸,看她一下,把脚放下来:“你没事吧?”
舒沫耸了耸肩:“你看我象有事的样子吗?”
“那就好~”夏候宇垂下眼帘,有气无力地道。
“多亏你来得快,再迟得片刻,怕真的起不来了~”舒沫轻轻地笑了笑:“谢了!”
“她以后,再不会有机会踏进睿王府了。”夏候宇唇间噙着一抹冷笑。
“这么有把握?”舒沫惊讶地挑眉。
“她惹了不该惹的人。”夏候宇淡淡地道。